“又不是不讓你歸去。”劉老將軍起了身,心想這女人顧慮太多,大抵是成為孤女的原因,真真是不幸。這麼好的女人,今後可得好好疼著,不能再讓她刻苦了。
夏露姿聽到聲音,帶了極其較著的火氣,微微側頭,挑了眉眼:“你又是誰?”
連韓大太太都冇這這麼大膽量趕她走呢,夏露姿瞧了瞧韓若愚,滿麵驚奇,隨即雲苓便叫了兩個婆子來架她出去。
“是大老爺,他將人帶返來了。”青綿抬高聲音,不過府中人都已曉得了,如此也不過是端方罷了。
“謹慎有何用,還不是要被氣死。”韓老夫人冇好氣道。
韓若愚被戴了高帽,又被兩三句話堵了返來,隻得重新跪了下去。
“祖母。”柳初妍現在有重獲親情的高興,因為她又有了一個家,她除了表姑婆,還多了個祖母疼她。但她心中更多的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衝動,重活一世,她曾覺得她此後的路會很難走,可現在有了將軍府作依托,會輕易很多吧。並且,她不是以女先生的名分,而是將軍府的一分子站在這兒。
韓老夫人倒也冇揪著不放,隻打量了柳初妍幾眼,總覺著她有些不一樣了:“你去將軍府,還好吧?”
“韓若愚,你是武康伯,莫非就由著個外人胡作非為!”夏露姿的確氣急廢弛,人被架著還忿忿轉頭罵人。
“這類女人就該經驗,至於表伯,我不過是把表姑婆的意義傳達給他罷了。”柳初妍雖是將夏露姿給趕走了,可這事兒還未完整處理,秀眉緊擰,心亂如麻。
劉頌賢本另有些躊躇,見柳初妍這般,想起她的慘痛出身,長長舒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拉了她的手:“你現在將十五了,我也三十一了,固然隻比你大了十六歲,可不管年紀還是輩分上都做得你母親。你無貳言吧?”
“乳母。”柳初妍喚了她一聲,眼中積儲的淚快速落了下來,如同泉湧。
“那就叫一聲乳母。”劉頌賢可貴浮了笑容,聲音輕緩。
“不,隻要一個。”
劉頌賢則撫了撫她的肩膀:“我曉得你在武康伯府過得並不非常好,待我與韓老夫人籌議過後,讓你住到將軍府來。你就與關雎住在一塊兒,順道替我管管她,不必顧忌。”
她一進院子,就見著韓若愚跪在地上,中間站了個妖嬈惹火的女人,穿著素淨,外罩一身灰白的大氅毛裘。側臉曲線美好,頸上掛著寶石珠鏈,耳上墜著大顆的明珠,渾身珠光寶氣,酥胸高挺,許是因為站得久了,顫顫巍巍地抖著。可她麵上仍舊是傲岸的,低頭看向武康伯時,也神采不改。如許婀娜鮮豔,動聽心魂,難怪韓若愚會拜倒在她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