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妍呐,你既叫我一聲祖母,祖母必然會為你考慮全麵。你是在武康伯府長大的,若俄然離開,住進將軍府,指不定外人還要說你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如此,祖母便想著,待此後,你就在將軍府住幾日,再回武康伯府住幾日,如許便可分身了。”
劉老將軍的信寫完,便派了人送她回府,留了劉頌賢在房中。劉關雎則一向送她到門口,還盼著她第二日再來。
她一進院子,就見著韓若愚跪在地上,中間站了個妖嬈惹火的女人,穿著素淨,外罩一身灰白的大氅毛裘。側臉曲線美好,頸上掛著寶石珠鏈,耳上墜著大顆的明珠,渾身珠光寶氣,酥胸高挺,許是因為站得久了,顫顫巍巍地抖著。可她麵上仍舊是傲岸的,低頭看向武康伯時,也神采不改。如許婀娜鮮豔,動聽心魂,難怪韓若愚會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奉侍在側的韓二太太扶了老夫人起來,在她背後塞了兩個枕頭:“娘,你謹慎些。”
韓大太太心想連柳初妍都有這魄力治人,她卻因為怕韓若愚而做縮頭烏龜,的確丟人,上前一步就對著夏露姿的右臉扇了兩巴掌:“這是哪兒來的瘋女人,竟敢胡亂叫我家老爺的名諱!”
連韓大太太都冇這這麼大膽量趕她走呢,夏露姿瞧了瞧韓若愚,滿麵驚奇,隨即雲苓便叫了兩個婆子來架她出去。
“韓若愚,你是武康伯,莫非就由著個外人胡作非為!”夏露姿的確氣急廢弛,人被架著還忿忿轉頭罵人。
韓老夫人倒也冇揪著不放,隻打量了柳初妍幾眼,總覺著她有些不一樣了:“你去將軍府,還好吧?”
柳初妍看這府上的下人本質,也知仆人是甚麼樣了。韓大太太是外強中乾的,韓若愚是不管事的。二房則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向來儘管束本身那邊的下人。不過她在這兒已住了七年之久,風俗了,悄悄歎了口氣:“老夫人暈倒了,請大夫來看過嗎?”
“人醒了嗎?”
“將人帶返來了?”柳初妍頓住腳步,“那兩個女人?”
劉頌賢本另有些躊躇,見柳初妍這般,想起她的慘痛出身,長長舒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拉了她的手:“你現在將十五了,我也三十一了,固然隻比你大了十六歲,可不管年紀還是輩分上都做得你母親。你無貳言吧?”
“是大老爺,他將人帶返來了。”青綿抬高聲音,不過府中人都已曉得了,如此也不過是端方罷了。
柳初妍咬了咬下唇,眼中氤氳起了水霧,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