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氏也算是個會說話兒,會看眼色的人。但她被程瑜叫去說了一下午的話,也隻感覺這個崔府的掌家夫人是個頂馴良的,旁得愣是看不出個甚麼。也不曉得她哪處說動了程瑜,竟然能搭上話兒。在被程瑜派人用肩輿送了歸去,瞿氏另有些糊裡胡塗的。但總算是說了一會兒話,今後也好走動一些。
程瑜說道:“人都說你長得像她,可當初郡公爺待她但是甚麼都給的,甭說一個兒子,全部國公府差點兒都是她的。這兒你也該聽過的,她會做不幸樣,可你比她還年青呢,莫非你比不過她?”
徐惠娘現在就跟隻被逼到牆角的貓兒似的,就看看最後能不是能拚了命的咬上崔銘致命的一口了。實在這麼些年,程瑜也曉得徐惠娘早被磨得不敢再有旁得心機,一心拿她當作依托。經常程瑜看著被崔家被她逼迫得失魂落魄的徐惠娘,程瑜也有一絲慚愧。自發的她這般對待徐惠娘,實在與上世崔銘待她無異。
等程瑜睡醒,看著天已黑了,就問身邊的丫頭:“通兒可返來了?”
而程瑜因聽瞿氏說的故事,不免牽出她的前塵舊事。待瞿氏走後,程瑜就睏乏了,靠在榻上打著盹兒。自崔玨佳耦搬了出去,程瑜的事就更少了,人也餘暇下來。
稍等了一會兒,那崔銘新納的姨娘慧繡就出去了。因為天暗了下來,程瑜藉著暗淡的燈光一看那慧繡,竟然如看到了年青時候的徐惠娘普通。也難怪崔銘能那麼心疼她,甚麼都依著她。倒也冇白費了程瑜尋機遇,讓這個慧繡與崔銘相遇。
提及舊事,徐惠娘彷彿有回到被崔銘毆打的時候,不由得嚇得打了一個顫抖,哭道:“當日,慧繡誣賴奴婢害了她的孩子,夫人救了奴婢一命。這遭在救奴婢母子一次吧……”
說著,程瑜彷彿自發講錯一樣疏忽了徐惠娘俄然看向她的目光,似有所悟的悄悄搖了點頭。
徐惠娘渾身打著顫抖,哭著說道:“他總不能將我逼迫到這個境地吧,我想不開。他本來允我的,我都能夠不當真。但總不能將遠兒也奪走吧,這……這讓我如何活……”
“並無旁的事,不過是聽她說些故事風趣兒,多聽了一會兒。你瞅瞅,你如何又哭了……”
這固有先出息瑜對崔通過分峻厲的教誨有關,卻也離不了崔銘對崔通的影響。程瑜雖早曉得崔通將麵對的,就是如許失衡畸形的家庭。但眼看著崔通小小年紀就將統統情感收了起來,程瑜一邊因崔通的生長,為他將來有自保儲存的手腕而放心。一邊卻為崔通過早的成熟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