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淵一身戎裝,翻身上馬對著楊進拜倒,大聲道:“尉遲淵奉旨前來救駕!謹遵太子令!”
楊進固然恨楊禹勾搭突厥人,但也不忍見他這般慘死,因而大聲命令:“拉住那些馬!”
“蠢貨!”楊禹猖獗地大笑:“你還做甚麼春秋大夢!你覺得等他得了勢,還能留下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不成!”
公然如他所料,京郊駐軍進了含元殿便站於黑衣騎身側,將楊禹和背叛的神策軍等重重包抄。
尉遲淵巡查過最後一處營地,見兵士們去處有度、毫無違紀之處,心下欣喜。他正籌辦回主營歇息,卻俄然愣住了腳步。
“人算不如天年……真是人算不如天年啊……”他從喉嚨裡收回“咯咯”的聲音,卻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
“第一條大罪,弑父。神醫孫靖以布衣身份替父皇保養,每一張藥方都顛末太病院統統醫正的考證並記實在案;父皇所患之症,乃丹毒侵體而至,進獻丹藥的羽士,多年前是四哥府上的門客,那人已被訪拿歸案,奧妙關押在宮中。父皇駕崩前幾日,四哥曾屏退擺佈,伶仃與父皇說了一會兒話,分開後父皇便吐血昏倒、再也冇有醒來。這件事,李總管與那日當值的內侍宮女都可作為人證……”
諸人不知又有甚麼變故,有人忍不住轉頭,一望之下驚呼:“是京郊駐軍!京郊駐軍來了!”
那震天陣容如滾滾巨雷,幾近將含元殿都撼動了。
尉遲淵道:“城門此時定然已經緊閉,我等先派人製住守城的神策軍,再直奔宮內。行動要快,不然一旦生變,隻怕結果不堪假想。彆的……派幾名技藝高強的侍衛庇護好信使大人。”
楊進的目光緩緩掃過各方人馬,終究開口。
這話說進了馬將軍內內心,他下認識怔了怔。也就在此時,楊禹罷休將箭射了出去。
楊禹強撐著坐直了身材,疾呼道:“快!快籌辦迎敵!”
數千馬隊整齊齊截地喊道:“謹遵太子令!”
此時夜已深了,何人何事這般十萬孔殷的姿勢?尉遲淵皺起眉頭,仰仗十數年的經曆,他曉得有大事要產生了。
他冇有說出口的是,倘若此事隻是個彆有用心的騙局,那擅自調兵罪同謀反,隻怕在場合有人都擔負不起專業渣攻一百年。
兵變不到一日就被停歇,卻也是大周曆代所罕見的。但這場兵變終究到底如何結束,卻並冇有被史官詳細記錄。
“殿下……切莫打動……”神策軍首級馬將軍見狀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