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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淵一身戎裝,翻身上馬對著楊進拜倒,大聲道:“尉遲淵奉旨前來救駕!謹遵太子令!”
“蠢貨!”楊禹猖獗地大笑:“你還做甚麼春秋大夢!你覺得等他得了勢,還能留下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不成!”
待鼓聲漸熄,眾將士便已在營中空位列隊候命。
楊進固然恨楊禹勾搭突厥人,但也不忍見他這般慘死,因而大聲命令:“拉住那些馬!”
那幾名死士見狀立即圍在楊禹身邊,想檢察他是否受傷。
楊禹強撐著坐直了身材,疾呼道:“快!快籌辦迎敵!”
副將明白他這是替世人留後路,因而連連點頭,領兵解纜,一起奔馳向長安城去。
終究,尉遲淵做了決定:“見尚方寶劍,如見天子親臨。既然使者有劍在手,天然能變更京郊大營的兵馬。身為大周將軍,自當順從皇命行事――傳令,擂鼓,調集!”
他冇有說出口的是,倘若此事隻是個彆有用心的騙局,那擅自調兵罪同謀反,隻怕在場合有人都擔負不起專業渣攻一百年。
馬將軍盜汗直冒。有那麼一刹時,他還想著是不是乾脆將錯就錯拔擢楊禹上位,畢竟如許一來他就從叛臣變勝利臣,說不定還能撈很多好處。
但楊禹身邊堆積了足有上百匹狂躁的馬,又豈是人力能夠禮服的。亂蹄之下,神仙也無迴天之力。
四周其他馬彷彿也受了傳染,狂躁地嘶鳴不已,完整不受人節製。一時候哀嚎四起,令人慘不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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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楊禹此時一副隨時能夠棄世的模樣,馬將軍又開端思疑就算他現下贏了,恐怕也撐不到即位那一刻了。
據當事者言,那日天亮後,含元殿仿若人間煉獄,橫屍各處,到處是凝固的鮮血和碎肉。
冇過量久,偌大的廣場上還站著的,除了楊進崔容等人,就隻剩楊禹和他的死士了。
“將軍籌算如何行事?”等候兵士調集的間隙,副將問尉遲淵。
這一幕彷彿提示了那些保命心切的神策軍,他們籌算抓住楊禹和他的死士,彷彿楊進邀功告饒。
彷彿達成某種默契普通,不管是楊進還是群臣,都不再提起楊禹,也不再提起那日之事。
深夜的京郊大營俄然鼓聲雷動,已然入眠的眾軍士被驚醒。他們辨認出這是告急環境才利用的鼓調,不敢有涓滴怠慢,紛繁以最快的速率起家,抓起甲冑邊穿邊往帳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