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野再一次轉向納蘭煜,他的麵龐被風沙侵襲下,早已埋冇了本來的麵貌,黃沙像是一層厚厚的被子普通覆蓋在他的臉部,紅色被染成了黃色,連墨發也逃脫不了這黃色的陳跡。
她再次呼喚他,但不管如何呼喚他,他都那般的沉默,隻是雙手仍緊抓著葉霜的腰部,像是一種執念,葉霜如何都擺脫不出。
如果生命的最後是和師父度過的,那又有何驚駭?
又是一個高坡,葉霜能清楚的感遭到納蘭煜手臂傳來的顫抖,但是他的眸子一如黑曜石般閃亮,像是黑夜中閃亮的燈塔,果斷不移的暉映著。
像是本來已砌好的城牆,轟然傾圮,天崩地裂,徒留下瓦片累累。
葉霜幾聲被他一聲突高的音更調回了重視力,蒼茫的看著他,表麵看似迷路的小白兔,實在內心像是鄙陋的大灰狼。
葉霜俄然感覺隻要有他在,她甚麼都不怕,他就是她的放心丸,她的良藥,即便傷口痛,即便在這戈壁裡受儘了苦頭,隻要他暖暖一笑,她便甚麼痛苦都忘了。
翻滾中,葉霜眼看著納蘭煜湛亮的眸子垂垂變暗,最後歸於沉寂,閉上了眼。
她的腦筋繪聲繪色的歸納了一場農夫翻身打敗地主,而地主抱著她大腿不斷告饒,最後他對她昂首稱臣,她以一個女王的姿勢將他跨坐在身下的香豔場景。
葉霜忽的俯身,舌尖掃過他的唇部,乾裂的皮在她舌尖沁潤下,軟軟的趴下,如同乾枯的泥土在雨後津潤下,刹時堅固。
終究停下,葉霜倉猝抱起他,吃緊的呼喚著他。
葉霜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好吧,今後再清算他,哼,到時候必然狠狠的折磨他。
時候方纔好,納蘭煜目光有半晌的蒼茫,而後一如琉璃般敞亮,一小團光簇直射入她心,他復甦的那一刻,甚麼痛感都不見了,緊繃的心忽的放鬆下來。
現在,八卦圖上八個方向有六個方向全數標滿,葉霜猛地瞪大眼睛,不成思議的看向納蘭煜,納蘭煜點頭表示她說下去。
他輕柔的叫著她的名字,降落暗啞的腔調在她內心刹時盪漾,泛著水花,灌溉著心房。
葉霜揉了揉笑的發僵的麵龐,換上淡定嚴厲,深呼了一口氣,目光裡儘是當真,重重的點點頭,一副她要上疆場、蓄勢待發的模樣。
葉霜的心像是被針刺普通,模糊作痛,她來不及想那麼多,視野轉向納蘭煜的腰間,銀色匕首在日光暉映下,亮的刺人。
莫非是要將她與師父困死在這裡的節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