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過是兩個女兒郎,苻丕翻身上馬,將令牌給了船埠的軍官,命其隨他共同緝捕刺客。九歌想趁亂帶慕容清河上了船,船埠上,有人舉了火把來,有人舉了火弩來,苻丕朝船上的世人道:“清河公主,你若下船,這滿船百姓不必毀傷,你若執意登船,那這滿船百姓便為你陪葬,是否背上這麼多業債,還請公主三思。”
九歌遠遠地看著她卻不能禁止,當初她墜入黃河,不過是墜入淤泥之上,承蒙鄧羌援救,才撿回一條小命。現在慕容清河跳河,她出世邊長在北邊,嬌生慣養,並不曉得水性,隻怕凶多吉少。此時驕陽當空,曬得人眩暈,九歌一人伏在夾板之上,船上世人看著,群情著,無人敢靠近這看著瀕死之人,此時的九歌如同脫水的魚,看著天,看著太陽,心底一片冰冷。
可足渾淩月將慕容衝帶回家,為他拂塵洗塵,來往宗室之人,看著慕容衝的眼神,有憐憫,有鄙夷,亦有不屑,有人問:“小公子,秦主苻堅待你如何?”
城外。慕容家東逃之人被悉數拿下,投入獄中,獄中發作鼠疫,死了很多人,慕容家人首當其衝。
“我憑甚麼聽你的?”苻丕氣怒道。
鳳凰看著大人們的眼神,心中有萬般不安閒,聞聲有人問苻堅,不假思考答道:“他待我很好。”比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狐假虎威的人好太多。
九歌去往東晉多次,天然曉得那邊有渡船,用計拋棄苻丕以後,帶著慕容直奔黃河邊,就在二人即將登船之時,苻丕一人策馬前來。本來,深山中獵戶的困馬陣並困不住他,是她小瞧了這少年郎。就在九歌催促登船時,苻丕拔出兩支羽箭,見兩人躲在人群當中,苻丕投鼠忌器,畢竟冇能將手裡的箭射出。
可足渾淩月不敢答允,慕容清河夙來冇太多主意,耳根子又軟,一點也不像她。當初她不時提示慕容清河國仇家恨,傳信給慕容清河命其刺殺苻堅,就是為了讓她心有恨意能有一擊斃命的決計,此時苻堅重傷昏倒,慕容清河隻怕已經伏法。
而此時,未央宮內一片冰冷,苻堅受傷不重,一人閒坐。想起昨日對弈,他在棋盤中悟出了九歌意欲何為。鮮卑慕容氏早有不臣之心,慕容清河柔嫩寡斷,不能成事。而她是可足渾淩月親身送到宮中的人,由她來發難,再合適不過。
世人酒酣耳熱,麵麵相覷,有人正在興頭上,舉杯相和,恐怕慕容暐光複燕皇室以後棄他們於不顧,紛繁告彆,欲還家休整府兵,共同返回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