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苻法?”魚歌念著這個名字,記起這是苻堅同父異母的兄長,是舊識。苻法看她彷彿記起了本身,雖有些迷惑,還是持續道:“聽聞你懷了孩子,可千萬彆著涼,走,阿兄帶你歸去。”
“這天下百姓,渴慕明君久矣。”苻法說著,端起手邊的茶,一飲而儘。
“那你說,懷玉呢?”
魚歌聞聲,如置身幽潭,僅幾縷神思強支,強自平靜問:“何出此言?”
牽馬走在長安城內,七月的陽光分外刺目。正走著,魚歌聞聲一旁的冷巷喧鬨,隻見一群年紀不大地痞模樣的人對一個衣衫襤褸的落拓婦人拳打腳踢,那渾身臟兮兮的婦人瑟縮一團護著一個臟了的饅頭不斷喃喃:“這……這是……留給我家蕎兒的,你們……你們不要搶……”。魚歌見一旁的一個布衣婦人看著統統欲言又止,便上前問道:“敢問阿姊,這婦人是甚麼來頭?”
魚歌無法苦笑,問:“阿兄何出此言?”
李威?魚歌看著麵前人,將信置疑道:“我如何信你?”
“並且,苻萇太子並非桓溫所殺,當年殿下圍困桓溫等人,桓溫突入我軍陣中射中太子,而真正取了殿下性命的,是從山頭射來的那支箭,射箭之人,便是當明天子――苻生!”本來方纔一向站在中間不出一言的人,是苻萇舊部。
那人引魚歌到一處偏廳坐下,恭肅退了出去。魚歌屏息凝神,忽而聞聲一陣破風聲,展開眼,隻見一柄劍架在肩上,背後響起一個冷冷地聲音:“你,就是魚歌?”
“獻哀太子?苻萇兄長?亡故多年?”,“你騙我的,對不對?是不是苻萇兄長與懷玉姐姐結婚了,你怕我難過編來騙我的?”
“苻生?本來淮南王,竟是他?”魚歌念著這名字,麵前彷彿又閃現出幼時春圍獵馬,那位渾身阿誰渾身狠厲詭譎的獨眼少年,搶了苻堅的青鬃馬一向到順服到傍晚才從背後策馬趕超他們,號召了鄧羌同去!誰能想到當年誰都未曾放在眼裡的少年郎,成了這大秦的天子!
苻法聞聲心底一緊,看她緊盯著本身,想著天下冇有不通風的牆,他不說定然也還是會有彆人說與她聽,沉默一會兒,苻法說道:“三年前,苻萇兄長中流矢而亡,先帝因‘三羊五眼’的讖語,立淮南王為太子。太子即位之前,娶左仆射之女梁懷玉為妻。太子即位後,命伯父將你送進宮去。伯父不忍,詐稱小妹你因過於思念苻萇兄長,久而成疾不幸短命,卻不料出殯途中被新帝派來的親信撞破。那一年,伯母俄然暴疾身亡,魚家被新帝派人圍困在洛陽,伯父無法,隻得將你送入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