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著,她耳畔響起一聲憤聲厲喝:“畜牲,瞧我不讓你嚐盡苦頭。”
“一壺二十年陳的女兒紅。”歌細黛把碎銀放在案上。
丫環很簡短的確認道:“大蜜斯出城?”
歌細黛不由得低斂眼眉,凝神去嗅,隻覺一抹珍珠般的光彩飄入餘光中,伴跟著香氣漸盛,轉迅躍進她視野裡的是個男人的衣袂翩飛的背影。
綺雲順服的跟在大蜜斯的前麵,唯唯諾諾的低著頭,有種摸不著腦筋的茫昧,
上一世,綺雲是歌細黛的陪嫁丫環,在政變得勝後,陪著歌細黛四周奔逃。當他們藏匿於荒山中時,尋不到食品,眼看主子捱餓了數天,綺雲便從大腿與胳膊上割下幾片肉,生火烤熟了給景世開與歌細黛解餓,並用水壺接住割傷處流出的鮮血,給他們解渴。因為傷口傳染,她葬身於荒山。
既然能重新來過,歌細黛不但要趕去提示徒弟,還要悉心習武。不豪侈像徒弟那樣輕功與劍法天下無二,能自保足矣。
“說。”半晌,歌細黛開口,聲音暖和,卻透著一股堅固的力度,令人冇法順從。
這是都城買賣最好的一家酒館,店麵不大,裝潢並無講求,酒味純厚濃烈,酒價卻比彆的酒館便宜。曾有彆的酒館暗中派人來此鬨騰,均被鋪平後,再無人敢來惹事。可見這家酒館非同平常。歌細黛漫不經心的瞧了一眼坐在櫃檯中的掌櫃,如何瞧都不像買賣人,倒像是打發日子的。
“奴婢……”
穿過枝葉富強的紫藤花架,沿著青石階,她在考慮去哪家酒館。
大蜜斯一向是與世無爭、無慾無求,黎姨娘還曾暗裡開她的打趣,說她把歌府當作尼姑庵了。本日兒,大蜜斯竟是對老鼠感了興趣?芷風愣生生的把老鼠放在了大蜜斯的手裡。
“你笨是笨,卻比那把本身吃撐死的鳳尾魚了得很多的,”歌細黛微微暴露一絲笑意,“我娘若真要趕你出去,你另有機遇在歌府裡哭?”她半眯起眼睛,偏頭看綺雲,帶著些思考的口氣說:“如果你此時去廚房,請廚子幫你做一份桂花甜酒釀,捧著夫人故鄉的傳統甜品,在夫人麵前賠個不是,夫人會不會消消氣?”
“客長內裡請。”店小二帶笑迎上。
“一盞茶的時候。”
府中的人都曉得,每當大蜜斯換男兒裝時,便是要出城見她的徒弟。大人叮嚀過,隻能遠遠的跟在大蜜斯前麵,彆在她麵前閒逛惹得她煩。
忽聞一聲死力壓抑著的低泣自假山後傳來,是誰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