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府後，她瞧了眼老鼠，它奸刁衝她眨著眼睛，逗得她不由一笑。既然有緣，就留著它吧。她從懷中取出荷包，倒出了內裡的碎銀，把老鼠塞進了荷包裡。

歌細黛回內室換了一身藍衫少年裝，喚來立在院中像石刻般不敢亂動的丫環，為她梳髮髻。瞬息間，銅鏡中彷彿呈現一個翩翩少年，似神風清臒俊美，不經意間閃動著山澤秀骨般的姿質。

是以，大蜜斯身邊一向冇有牢固的丫環。夫人便選了一些丫環，每日輪番奉侍大蜜斯。

“說。”半晌，歌細黛開口，聲音暖和，卻透著一股堅固的力度，令人冇法順從。

既然能重新來過，歌細黛不但要趕去提示徒弟，還要悉心習武。不豪侈像徒弟那樣輕功與劍法天下無二，能自保足矣。

歌細黛點點頭。憶起方纔在綺雲眼裡看到的驚奇，她提示本身要像之前一樣的寡言，免得府中的人起疑，擾了她的平靜。

“等多久？”

當歌細黛的眼神觸及到他的眉宇時，不由暗驚：竟是他！

“奴婢……”

淩晨，朝暉輕柔的穿透了浮於花草間的薄霧。

歌細黛邁步繞到綺雲麵前，抿嘴一笑，聲音清脆的道：“有人笑著玩，有人鬨著玩，你倒是奇特得很，一小我坐在這裡哭著玩。”

在歌府的東北角，有一處四時皆有景的花圃，數百竿翠竹龐雜的諱飾著石子甬道。

她看上去尚未到金釵之年，粉頰水潤，本該是吵嘴清楚的純澈眸子，卻似籠了一層迷離的紗。

正走著，她耳畔響起一聲憤聲厲喝：“畜牲，瞧我不讓你嚐盡苦頭。”

她昂首看了一眼“酒居”的匾額，信步走了出來。

“一壺二十年陳的女兒紅。”歌細黛把碎銀放在案上。

上一世都還曆曆在目，蝕骨的疼痛還在心間環繞。景世開，一想起他，她那令人恍忽的眼眸裡頓時驚濤駭浪的，唉……

“把淚抹乾了，好好的跟本蜜斯說說你哭甚麼。”

她心道：人生活著，依托不得彆人，唯有本身有本領自保，方能過得安穩。

綺雲哭聲還在持續，她也是十歲，從哭聲中透出的無助與驚駭那麼激烈。

“奴婢笨，奴婢把夫人最喜好的鳳尾魚喂得撐死了。”綺雲眼淚汪汪的哽咽，“夫人說不想再看到奴婢，要把奴婢趕出府去。”

徒弟猶其貪酒，更是迷戀躺在樹上喝酒，成果喝醉後便睡得很沉，被夜雨中的雷擊斃了。

芷風低頭看了看老鼠，又看了看大蜜斯的纖長乾淨的手，不由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