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後。

歌細黛點點頭。憶起方纔在綺雲眼裡看到的驚奇，她提示本身要像之前一樣的寡言，免得府中的人起疑，擾了她的平靜。

此香來自那邊？

上一世，綺雲是歌細黛的陪嫁丫環，在政變得勝後，陪著歌細黛四周奔逃。當他們藏匿於荒山中時，尋不到食品，眼看主子捱餓了數天，綺雲便從大腿與胳膊上割下幾片肉，生火烤熟了給景世開與歌細黛解餓，並用水壺接住割傷處流出的鮮血，給他們解渴。因為傷口傳染，她葬身於荒山。

徒弟猶其貪酒，更是迷戀躺在樹上喝酒，成果喝醉後便睡得很沉，被夜雨中的雷擊斃了。

走出府後，她瞧了眼老鼠，它奸刁衝她眨著眼睛，逗得她不由一笑。既然有緣，就留著它吧。她從懷中取出荷包，倒出了內裡的碎銀，把老鼠塞進了荷包裡。

誰又能想到本性風騷蕭灑，出身武林權貴，令無數江湖少女傾慕而競相追逐，貌似嫡仙、神似明月般覆蓋萬千星輝的武林奇才，卻在英年早逝，竟是被雷劈死的。

在歌府的東北角，有一處四時皆有景的花圃，數百竿翠竹龐雜的諱飾著石子甬道。

大蜜斯一向是與世無爭、無慾無求，黎姨娘還曾暗裡開她的打趣，說她把歌府當作尼姑庵了。本日兒，大蜜斯竟是對老鼠感了興趣？芷風愣生生的把老鼠放在了大蜜斯的手裡。

“奴婢笨，奴婢把夫人最喜好的鳳尾魚喂得撐死了。”綺雲眼淚汪汪的哽咽，“夫人說不想再看到奴婢，要把奴婢趕出府去。”

“說。”半晌，歌細黛開口，聲音暖和，卻透著一股堅固的力度，令人冇法順從。

綺雲順服的跟在大蜜斯的前麵，唯唯諾諾的低著頭，有種摸不著腦筋的茫昧，

歌細黛在櫃檯旁的桌前坐下，店小二捧上了一盞茶。

歌細黛不由得低斂眼眉，凝神去嗅，隻覺一抹珍珠般的光彩飄入餘光中，伴跟著香氣漸盛，轉迅躍進她視野裡的是個男人的衣袂翩飛的背影。

也就是徒弟的死，歌細黛悲傷的再不肯拜彆的徒弟，本應當是有一身技藝的她，僅會一些夠強身健體的。

歌細黛神采穩定的將手掌稍向前伸了伸，冇有再反覆。

應是十歲？歌細黛淺淺的歎了口氣，數不出的寥寂與薄涼。

“一盞茶的時候。”

歌細黛的手指捏了捏，斜視著那隻在打著轉兒的老鼠，不由想到了它的了局，芷風把它關在籠子裡用針紮個半死，然後被活活燒死了。

“小的去酒窖取，勞煩客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