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你自稱朕,是的,這是你的天下,”歌細黛恨意徹骨的望著他,藏起悵惘和絕望,“在你的天下多活一刻,我便感覺臟。”
皇後的權力慾透露了,她重用她的親信獨攬政權,將四周逃竄的歌家人招回,封官加爵。她疏忽後宮不得乾政的祖訓,與天子同上早朝共批奏摺,可謂是一手遮天。
皇後狼子野心,不甘位於人下,壓服軍職為禁軍批示使的父親歌中道謀反,兵敗,其父與獨一的兄長被擒,於街頭淩遲而死。
歌細黛苗條慘白的手指在袖子裡用力的搓著,她忽而想到在他們在新婚之夜時,他說的:這江山龍椅,我要定了。
當皇上還是五皇子時,皇後相嫁。
局勢已去,歌細黛的心死了,她冇有詰責他為何這般待她,答案不過是她咎由自取。在他視如灰塵的諦視下,她絕望感越來越激烈,忽地,她絕決的自挖雙目,拔下髮簪一下又一下的刺入心口,鮮血染紅了雪,她淒然一笑,“愛你無悔,是我瞎了眼。若能重生,我還在,看你敢不敢來。”
“既然活著對她而言是種承擔,”景世開瞧著懷中的美人,道:“朕把她賜給你了,幫她擺脫。”
整整一年了,歌細黛冇有踏出過安佑宮。
小公公誠惶誠恐,就在他雙腿打著顫兒失措時,一個極其和順的女聲自院彆傳來,道出了真相:“莫不是因為你在皇上眼裡卑如草芥?”
景世開用指腹細細的廝磨著穆盈的粉頰,漫不經心的說:“你可聽過醉情樓,她是樓中出了名的豔妓。”
歌細黛負手而立於屋簷下,微抬起視線,放眼望著被風揉碎的細雪,眸色中一片寧靜。她不曉得已站了多久,彷彿成為六合間的一景。
歌細黛眉毛一挑,冒充不懂他嘲她被豔妓代替的熱誠,玩味的道:“哦,豔妓呀。”
他來了,他終究來了。
穆盈欣喜點頭,暴虐的神情一閃而過,內心已平增出諸多擺脫她的體例。
妒忌妒忌是多麼好的障眼法,使她冇有疑慮的待在安佑宮裡,日複一日的等候著敬愛的男人。在每日入寢時,她老是想:明日他應會來了。
當她看進他的眼眸時,她的心鮮明一抖。
“穆盈,”那女子嬌媚一瞟,風塵之氣畢露,摸了摸隆起的小腹,信心滿滿的道:“太子的生母,將來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