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在當時,他看中她的,是她的父親是皇城禁軍批示史,她的母親是鄂國的公主。
等來的倒是廢後聖旨。
“敢膽直呼朕?”景世開不屑的冷道:“念及你與朕伉儷一場,朕饒了你。”
“穆顏是我娘。”穆盈帶著鋒利的勝利者的姿勢笑了。
“穆盈,”那女子嬌媚一瞟,風塵之氣畢露,摸了摸隆起的小腹,信心滿滿的道:“太子的生母,將來的皇後。”
整整一年了,歌細黛冇有踏出過安佑宮。
“朕?你自稱朕,是的,這是你的天下,”歌細黛恨意徹骨的望著他,藏起悵惘和絕望,“在你的天下多活一刻,我便感覺臟。”
當皇上還是五皇子時,皇後相嫁。
穆盈麵色閃過一絲寬裕,便暴露了氣憤的恨意,哼道:“你必然傳聞過穆顏。”
愛情讓人目盲,讓人耳聾,讓民氣拙。
歌細黛恍然道:“哦,一個家奴之女。”
隻是因為客歲在她的誕辰,舉國同慶宴請群臣時,她多瞧了福王一眼,就被皇上景世開帶著醋意下了禁足令。
穆盈咬牙道:“就是你娘把我娘轟出歌家的,她當時才方纔產下孩子一個時候。”
“接旨吧。”早已宣讀完聖旨的小公公,恭敬的將聖旨又拱手一遞。
穆盈抬起尖巧的下頜,恥笑道:“我爹是歌中道。”
“是朕降的旨,抄斬了歌家滿門。”景世開說的輕描淡寫,比夏季落雪還天然。
穆盈放聲大笑,“你還希冀我戴德戴德?我每日都在等候著看歌家的人是如何死的,想起昨日鬼哭狼嚎、鮮血四濺,我心中就大為暢快,”她慢悠悠的移到歌細黛的耳旁,笑聲鄙薄的輕聲說:“不如你做我的侍女,悉心奉侍我,我會為你向皇上討情,留你一條賤命。”
歌細黛負手而立於屋簷下,微抬起視線,放眼望著被風揉碎的細雪,眸色中一片寧靜。她不曉得已站了多久,彷彿成為六合間的一景。
見小公公不再說下去,歌細黛輕彈了一下肩上的雪,毫無半點懾人容色,說:“請回稟聖上,廢後聖旨遣一名無品級的小公公宣讀,有失皖國的麵子。”
歌細黛眉毛一挑,冒充不懂他嘲她被豔妓代替的熱誠,玩味的道:“哦,豔妓呀。”
小公公固然是剛入宮,又怎會冇有聽過皇後孃孃的威跡:
歌細黛華豔微涼的唇角噙著一抹笑意,聲音溫醇,“蛇蠍陰鷙,外戚擅政?”
歌細黛聞聲,朝著院門處不經意一暼,便看到了景世開。
在皇後禁足安佑宮後,皇上昌大安葬被皇後毒害至死的皇族宗室,並設靈堂參拜,規複王公官爵。又趁機把歌家人的權力減弱。就在昨日,皇上適應民氣,歌家被滿門抄斬,就連尚在繈褓中的嬰兒也冇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