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淵將羊毫翻過來，用頂端戳了戳那刀疤，“必然很疼吧……”

冥淵盯著方纔寫好的一張，然後蘸了硃砂圈起了幾行，“這些人……你可熟諳？”

“雲鶴……”沉重的眼皮終究閉合，嘴裡吐出一個恍惚不清的音節。

一個纖瘦的人影，手持著閃著寒光的物件立在床前，白淨的手挽起了袖口，雷聲高文，床上有輕微的閒逛，那乾枯的手垂垂頹下來，毫無活力的搭在床邊，每一個指尖都不竭排泄濃稠的黑血。

不曉得疇昔了多久，冥淵坐在案幾前寫著下一步將要喪命的人名，昂首卻瞥見顏雲鶴正徒手捏起被蠟油埋冇的燈芯，他本想製止但看到那毫無神采的臉那句話又硬生生憋了歸去。

冥淵歎了口氣，踢了踢地上的碎片道，“你走吧……我向來就不是……你的沈林，之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重新到尾，我都隻是冥淵，受辱的冥淵，重生的冥淵，複仇的冥淵……現在我之以是活著就是為了複仇。”然後彈掉身上的紙片，“就算你把這名單撕碎了，我的腦筋裡卻還記取。”

窗幔被翻開，濃稠的血腥味拌著雨水連綿飄來，立在遠處的男人，看著床上那幅氣象不由得皺起了眉，臉頰上的刀疤也散出駭人的模樣，眼睛轉向從窗子裡跳出的人影。

顏雲鶴還冇來得及開口說話，門口便傳來酒保的聲音，“皇上駕到……”

顏雲鶴搖點頭。

就在這時，水裡的人俄然展開眼睛，對上黑夜裡那雙疼惜的眸子。

冥淵伸脫手想擦擦男人眼角的淚，但始終冇有去碰觸，他怕他沾滿血腥的手臟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