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來吧。”蘇妤頜首含笑。她也暫不知能做些甚麼，隻是就算有半分機遇也要試一試。默了一默，蘇妤又道，“陛下，可否……不要讓蘇澈在禁軍都尉府做事了？”

蘇妤感覺一陣心冷，從父親的神采間，她隻感覺父親此話彷彿並非傷感於蘇澈的分開。那股淡然中摻雜了太多本不該有的情感。

在錦都，她蘇家再如何爭都已是被緊緊監禁的困獸，還不如另尋前程。

蘇妤目光微凜，默了一會兒清冷一笑：“疇昔的事，不提了。”

煖轎在車前數步以外穩穩落下，章悅夫人行下轎來，視野在二人間蕩了一個來回，笑意款款道：“這麼晚了，雲敏充儀和沈大人好雅興。”

天子輕怔，旋即瞭然道：“能夠。此次的事朕也冇想到，他日著人給他尋個閒職便是。”

本年亦是如此，兩日前出了宮回葉府去，大抵還要再過上半個月纔會回宮吧。

不過在如許的博弈裡，蘇妤想贏上一兩場實在太難了，因為天子鮮少按常理走棋。

卻見父親一愣以後蹙眉道：“你也曉得？”蘇妤還未言，他又道：“莫非是你的意義？”

而她也確切好久冇有踏入蘇府的大門了。

蘇妤立時一陣掙紮，為了不讓她摔下去，沈曄幾近是將她半攬住了。倒還隻是手按在她肩頭，掌控著分寸冇讓她靠在他懷裡。

和折枝相視一笑，蘇妤曼聲道：“曉得了，有勞沈大人跑一趟。”

話語被咬在口中，不管如何問都分歧宜。少頃，蘇妤淡淡續言道：“如是臣妾當真有惡疾，陛下您就當這些話都是臣妾的遺言吧，求陛下給蘇家一條活路。”

“父親您也冇資格指責我甚麼。”蘇妤又有一笑，“您對蘇澈就冇有操縱麼？就算對他冇有，對我呢？又如何？”她在父切身畔踱著步子，緩緩道出了壓抑了兩載的委曲，“頭兩年，我不知朝中的事，父親您卻不是探聽不到後宮的環境。我在後宮過得如何，父親您很清楚，可您做了甚麼？”她微微而笑，彷彿對父親隻剩了痛恨普通隧道，“您變本加厲地和陛下較量，可考慮過我的死活麼？若不是舅母一向護著我，我絕活不到本日！”

“哦，朕的行跡你這麼清楚，派人盯著朕來著？”天子的聲音淡淡的，毫無波瀾。蘇妤心中一安，不吭聲算是默許。就知他會這麼想，總也好過他問罪蘇澈。

“……怕。”蘇妤倒是答得誠懇。低頭靜思半晌，躊躇著問他，“如是臣妾當真得過甚麼惡疾，陛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