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陽第二日天一亮就帶著人,出了皇都寶城,向著臨江府趕去。
“本日多謝十王君了。”
“主子想岔了,安孕香隻要安胎之效,冇有解毒之功。想來是那喬氏下得分量不重,藥性還冇有發作罷了。而那安孕香,也隻是臨時穩住了腹中胎兒。實在,若冇有這安孕香,也許毒性發作,孩子一落,秦氏也能保命,可若毒汁在人體以內殘留太久,結果反而難料。”
秦一凡的安胎藥是自家府中按著時候燉好了,送入元安王府的,是以,他也轉頭,號令侍從去接了安胎藥,送到這邊來。
“快給我倒杯茶過來。”喬暮陽一進屋,便倉猝叮嚀道。
“主子恕罪。”可欣與那送藥的侍從一同跪了下來,“奴過來的時候,九王府喬側君與小郡主在玩耍,那抱著小郡主的侍人與我們撞了下,藥盅差點倒了,倒是喬側君伸手扶了下。”
可欣跪在喬暮陽跟前,給他佩帶香珠。
秦一凡以一樣的來由,退了出去,緊隨喬暮陽而去。
“十王君看,小郡主很喜好您呢。”喬暮軒睜著一雙水潤的杏眸,奉迎地望著喬暮陽。
喬暮軒親身抱著小郡主金厚珍,過來向他施禮。
喬暮軒把孩子遞給身後的蝶意,慎重的一拜,極經心誠地謝道,“喬氏謝十王君成全。”低垂的眸中,一閃而逝的倒是諷刺與幸災樂禍。他纔不會悔怨,要悔怨的,是十王君你啊。不該給他這麼好的機遇,一箭雙鵰。既然他不能獲得表姐的愛,既然他不能為表姐生下孩子,那麼誰都彆想持續表姐的血脈。他得不到的人,誰都彆想獲得!表姐再也回不來了,這回是真的回不來了。而你們的孩子,也很快會隨表姐而去的。真好啊,他真高興。
一向極少開門宴客的元安親王府,本日倒是中門大開,數輛華貴的馬車,前後駛入府內。
喬暮陽瞥過喬暮軒不由自主翹起的唇角,悄悄歎了口氣,暮軒,還能笑的時候,你就笑吧。彆怪我見死不救,是你本身,逼得我把那獨一的一顆解毒丹給吞了的。他最後看了眼還是在瞎嚷嚷的小郡主,把那淺淺的一絲罪過感壓了歸去,領著可欣等人向著宴客堂走去。
喬暮陽訝異地讚歎,“本來是父後所賜的安胎之物,那真是我多嘴了。”
“是那喬氏笨拙,不熟諳藥性的毒藥,他也敢直接感染在肌膚之上,以此來害主子。他那裡曉得,那無形草的毒汁等閒冇法洗去,就算他手上殘留未幾,可嬰孩稚嫩,劑量再少,也能致命。倒是那秦氏,竟然會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