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福和穀雨規複過來時已經入夜了。
清雅心中感覺好笑,真是三個女人一台戲。
含露亭坐落在佟府花圃的西南角兒,亭子正對著的便是藕荷塘。
小薛佳氏瞧了瞧她那大肚子,開口責怪道:“姐姐,子嗣為重。從速坐下吧。”
不一會福哥兒也醒了過來。清雅倉猝疇昔問道:“阿福可有那裡不舒暢。”
“奴婢未曾留意,當時奴婢看到哥兒落水了,便直直的衝進湖裡去救人了,請主子恕罪。”穀雨趴在地上,瑟瑟顫栗,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她還一陣後怕。幸虧她會水,若不然小哥兒冇有了,她的命也冇有了。
清雅伸手扶起了地上的穀雨,表示春喜把桌上的藥端了過來:“趁熱喝罷,哥兒的命是你救的,得感激你纔是,何罪之有。”穀雨鬆了口氣,眼眶紅了紅,主子這是讓她將功折罪了。
介福和穀雨是被抬著回榮光堂的,與他們一同掉下去的竟然是懷胎八月的薛佳氏。薛佳氏一回到芳儀院便漏了紅,大夫診治後說是動了胎氣。孩子固然是保住了,但今後一向到出產都得臥床歇息,明顯是不大好了。而郎氏,被禁足了。
“那就奉求兩位姨娘了。”清雅說罷,便回身告彆了。臨道兒又對身邊的穀雨說道:“穀雨,你也留下吧,且看著福哥兒些。”
這個榮嬤嬤倒是越活越歸去了,“穀雨,酸梅湯備下了麼?”穀雨是當初誌願留下的丫頭中拔尖兒的,做得一手好點心,這才被春喜挑了出來,供清雅近前使喚。
“春喜,今兒天熱,梳兩個包包頭吧,用紅繩綁著就行,那些珠兒翠兒就不必了。”自打靈堂鬨劇以後,阿誰哥哥補熙像是變了小我似的,換著花兒的往榮光堂裡送東西,清雅本來空鬨鬨的打扮匣子一下子便給塞滿了。
“奴婢見兩個小哥兒玩得歡暢,一向在一旁留意著。厥後薛姨娘和郎姨娘在湖邊消食,還和兩位小哥兒逗了好一會趣,可就那麼一會兒,哥兒和薛姨娘便落水了。”
“味道不錯,很清爽。”給了穀雨一個讚美的笑容,清雅又扭頭對春喜說道:“今兒個日頭好,你與嬤嬤一起將這榮光堂的衣物被褥拿出去曬曬吧,雖說瑪法不在了,但也不能忘了清理……”
清雅倒是無所謂,隻是春喜像久旱逢甘霖似的,一個勁的在清雅頭上折騰著,攔都攔不住。也不想著,她才留頭不久,就那麼幾搓毛,能翻出甚麼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