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朋身後的小廝也趕快走了出去,傲然掃視了一眼,替主子問道,“我這也是白問一句,想必你這裡也冇有。”他不屑地看著潘敞亮,“紈絲傳聞過麼?”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潘敞亮點頭晃腦地給後生講授著“打賭之道”,就聽得中間有人砰地猛拍桌子,碗碟也震得竄了起來,“店家,給我上酒!”
後生和潘敞亮倆人來到爆肚館子前,卻見不大的店前竟排起了長龍。一探聽,本來本日郭家老掌櫃喜得金孫,當場酬謝來客,爆肚買一斤送二兩。
來人彷彿未曾看到他普通,皺眉站在店門口,卻不再往裡走,目光抉剔嫌棄地打量著潘家布店裡的那些陳年舊布,連潘敞亮都感覺讓他紆尊來到這裡,是委曲了他。
潘敞亮喝酒吃菜看戲,正得意其樂,卻見劈麵坐著的後生俄然站起家走到那徐官人桌前,對掌櫃道,“他本日的破鈔俺來給他結。”
他臉上嘻嘻笑著,嘴裡卻道,“不瞞高朋說,這紈絲咱還真見地過,月映竹林,紈絲如雪。是這個話吧?”
隔壁桌子有人感慨道,“真是個實心眼的憨貨!竟想在賭館裡找公允!不幸他家中老孃嬌妻正苦苦等候,恐怕今歲是再盼不得他歸家了,他那老父見不到他最後一麵,怕也閉不上眼了!”
潘敞亮看得來氣,那高朋也就罷了,他一看便知非富即貴的人家出來的公子,這類人平時見也見不到的;可這跟人背麵服侍人的下人,職位還不如他這個布衣,有甚麼好對勁的?
如此便忙忙幫著兩桌客人會鈔,並叮囑小二與潘敞亮、後生一起,把徐官人送出了和晟樓。
位於東邊小吃街上的郭家爆肚,門臉不大,店裡粗陋,隻七八條板凳,可他家的爆肚倒是一絕,遠近聞名。`連不常常進城的潘敞亮也曉得這個處所。
後生撓撓頭,“俺見他怪不幸的。俺爹死的早,俺冇見過他最後一麵咧。”說完神采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