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拽過張使君白淨嫩滑的手掌,柔聲安撫,“這些你不必擔憂,二弟年熙雖性子文弱,卻毫不是宇量侷促之輩。兄長二十有二才得一子,初為人父,又如何能不謹慎。”張使君臉頰飛紅,雙目盈盈含情,“自古嚴父慈母,父愛當如山重,內斂沉穩纔是,哪有夫君這般如此寵嬖孩兒。”年富粲但是笑,“使君此言差矣,燕雀孤狼尚且哺養幼兒,以身相護之本性,何況萬物之靈首。”張使君垂首暗笑,“妾身說不過夫君,統統由夫君做主就是。”說完張使君起家,臨出門時體貼道,“夫君苦讀,若然得閒,出去逛逛,累壞了眼睛就費事了。”年富含笑點頭,“夫人放心就是。”
年富道,“山荊已有身孕一月不足,半月前俄然見紅,延醫請脈以後,郎中格外叮囑切莫勞累,放心靜養為好。本來聖上呼喚噹噹即啟程返京,隻是下官二十有二尚未有嫡子嫡嗣,家父遠征西寧,未有歸期,家母年齡已高,日夜祈盼――”年富聲音哽咽,竟是紅了眼眶。
張起麟當街宣讀聖旨,一時候公眾轟然。瞿巨佳耦竟是呆傻了普通神采木然,唐庸催促道,“還不快起家接旨!”瞿巨爬起家,竟雙腿顫抖,接過聖旨,麵對澎湃而來道賀人潮,瞿巨才恍若從夢境當中醒來,“年先生,小的也當官了?”年富笑道,“皇上嘉許你拾金不昧之美德,特賜你七品頂戴,現在你也是官了。”瞿巨抱著癱軟在地的瞿徐氏當街喜極而泣。唐庸朝張起麟抱拳作揖,“皇上恩賜瞿徐氏‘士女淳良’牌坊,還望張大人不憐惜墨寶。”
“張大人,下官有個不情之請。”陪坐於一側的年富抱拳,神采難堪。張起麟喝茶,獵奇於這茶入口清冽,回味悠長,一時候竟然說不上來是甚麼茶。極得皇上信賴的張起麟天下甚麼樣的好茶貢茶冇有嘗過,唯獨這小年大人敬奉的茶水端的奇特非常,看著茶皿當中新綠錐然,亭亭玉立,倒有幾分絕頂毛尖的模樣,隻是這口感倒是截然分歧。品動手中清茶,張起麟抬眉,“小年大人但說無妨。”
就在張起麟猜疑年富此舉是何用心之際,年富將漆盒翻開,一股清冽之香撲鼻而來,“這是山荊采摘江南鳳尾竹之嫩芽炒製烘焙而成,配以井水泡滌,飲之甜美清冽,唇齒留香。下官見張大人也是愛茶之雅人,些許茶末,還望張大人莫要嫌棄。”張起麟欣然,“小年大人客氣。”連收禮都收得這麼有麵子,張起麟還是頭一次,想到能夠拿此茶奉迎雍正,話語之間不免熱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