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年富凝重的目光一一掃過世人,幽幽問道,“十七王爺的輜重軍需到了那裡?”年管家從速答覆道,“梓州西涼河,再有三日便能到達西寧城!”年富望向年祿,“環境失實?”年祿神采慘白,連連點頭,“梨枝女人處獲得的動靜,果親王的救兵早在六天前就已駐紮梓州西涼河邊,卻遲遲不見拔營進步!”年管家神情大駭,“如何會如許,將軍處獲得的動靜——”不等年管家把話說完,年富打斷道,“從那裡獲得的動靜?”年管家倉猝道,“梓州驛站的驛丞梁洪!”聽罷年富霍然回身,長袍在冰冷的夜空中劃出淡淡光影,“備馬!”
話音剛落遠遠的就聽街道上傳來馬蹄聲疾急,由遠及近“踢踏踢踏”的馬蹄聲令年富一下子心神緊繃。暮色當中有一個熟諳的人影朝這邊揮鞭疾趕,當看清楚那人的身形時,年富幽幽道,“怕是都城出事了。”風塵仆仆的年祿在見到年富的那一刻,那張被風霜腐蝕的圓臉暴露比哭還丟臉的欣喜,“少爺——”聲音沙啞,人也跟著一頭從頓時栽了下來。一旁辛一杭眼疾手快,將人兜住。
“但願如此吧。”年富長長感喟一聲,嗬出去的熱氣在氛圍中氣化成白茫茫的霧氣,“彷彿又要下雪了。”年管家抬頭望天,“本年的冬雪比往年來得早了些。”年富點頭,“是啊,瑞雪兆豐年嘛。”
“前番山虎口三戰三捷,怕是仇敵誘敵深切之計。隻是以十萬部族性命與鮮血為代價來布這個局,古往今來之計謀謀術絕無獨一!那但是準噶爾四分之一的兵力,冇有豪賭必勝的掌控,又豈會如此排兵佈陣?傷敵八百,而自損一千!”年富不解,一樣不解的另有李又玠,現在李又玠陰暗的目光欺近帥位之上的年羹堯。自大放肆的西北之王沉默了,但是他桀驁孤絕的神情還是保衛著他曾經非常光輝的高傲。
年富冷靜陪坐一旁,誰也不先開口說話,冰冷潮濕的氛圍中隻剩下李又玠“吧嗒吧嗒”大西北的燒酒就著烤全羊吃得苦澀。時候一分一秒的流逝,竟誰也冇有睡意般閒坐乾等著,俄然軍帳再一次被翻開,一股陰冷的北風灌入,年富不由打了個寒噤。桑成藏吃緊突入帳中,目光孔殷望向高居帥位的年羹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