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半月,遠在西陲的年羹堯無一封家書傳回。時價初冬,葉落轉寒,竹韻齋內早早點了炭火,可年富仍然感受寒氣逼人。三日前隆科多被押送回京,現在正幽於禁所,每日寫條陳哀告謁見陛下,可每一封啼血自白都達到不了南書房的案頭。雍正三年,十月初三傍晚,日月合璧,五星連珠,天降吉祥,滿朝文武百官殿前稱賀。但是來自禁所的一卷頌詞令雍正大帝勃然大怒,“夙興夜寐,勵精圖治,夕惕朝乾!”
張文莊回身,笑意盈盈的望著年富道,“一種表情。”年富笑問,“甚麼樣的表情?”張文莊道,“或許是世人皆醉我獨醒,或許是禪定中所尋求的一個‘靜’字。”年富淡笑,接著說道,“另有能夠是‘甘心淡泊名利場,始終恪守真善美’的行事格言。”張文莊哈哈大笑,“年兄真乃妙人。”兩人方一落座,年富開門見山,“張兄但是有端倪了?”張文莊沉眉,“康熙五十二年在菜市口斬殺的的確是顧文昭親族一百零三人,其姓名出世日期在臨州府衙內都有造冊留案,此事毫不會錯。”
庸德苦笑,“爵爺可曾見到家兄?”年富點頭,“見過。”庸德乍聞欣喜,“他可還好?”年富點頭,“非常不好。”庸德有力苦笑,“是啊,京師大獄如許的處所即使是桀驁不馴的猛獸被匣出來,恐怕也得脫層皮,何況是人。”年富道,“以佟佳氏族在滿洲鑲黃旗中的聲望,案件尚未明朗之前,誰又敢刑訊隆科多大人嫡子?!”庸德深思半晌,點頭道,“可爵爺說家兄在獄中的環境並不好。”年富道,“想那一名戴罪臣子竟然在獄中刑訊庶母,於眼下貴府之情勢,又如何能好?”庸德震驚捶手,“大哥怎可如此沉不住氣!”
見那張文莊眉頭舒展,年富道,“但是發明瞭疑點?”張文莊道,“據當年顧文昭的相鄰回想,顧文昭應當另有一對沖齡雙胞胎女兒,長得極其白淨敬愛,傳聞這對六歲女童在事發的前三天便突發惡疾猝死。”年富沉吟很久道,“從有人告發到抄家問罪,前後不過一天的時候,何故那顧文昭能在三天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安排好身後之事!”張文莊苦笑,“約莫是當時的縣令為了邀功,用心瞞報了精確時候。”年富點頭,宦海上的事,統統皆有能夠。
年富又道,“一個待審罪人能肆意刑訊一樣是罪人的庶母,你就不感覺這此中很可疑?”庸德怔然,隨即神采刷白,顫抖著指了指天,年富點頭,“密旨!”庸德寂然苦笑,“要殺便殺,何必折騰這些。”年富道,“畢竟先皇之皇後已故孝懿仁皇後出自佟佳一族。”庸德含淚苦笑,“是啊,不若如此,何故堵住悠悠之口。”待庸德情感安靜下來,年富問道,“你此番來找我是想問年斌現下如何?”庸德慚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