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四周,湊到樓音耳邊低聲說道:“另有前幾日太子對著瑜側妃發了一頓脾氣,瑜側妃接受不住,吃也吃不下,連安胎藥都儘數吐了出來,冇幾日便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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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暇笑著點頭,太子想了想,又說道:“瑜側妃雖已經故去,但罪名始終還在頭上,父皇他會不會……”
可尤暇卻追著問她是個甚麼設法,樓音隻得說道:“統統單憑父皇做主就是了。”
樓音哦了一聲,還想再問詳確一點,尤暇卻話鋒一轉,說道:“聽太子說,南陽侯進宮求尚公主了?”
“娘娘,公主來了。”
“不可。”天子義正言辭地回絕,“大梁公主出嫁,向來都是要新建公主府的,怎能用舊宅委曲了你?”
尤暇笑了起來,嘲弄道:“彆人說這話我信,姐姐你說這話可就冇人信了,你若分歧意,父皇能逼迫你?”
既然尤暇提到了商瑜,樓音也就開門見山問了,這纔是她此行的目標,“瑜側妃好好的,如何就小產了?”
樓音問道:“有乳名了嗎?”
尤暇瞪著眼睛,千萬冇想到樓音會如許說。固然這大半年來,她是感遭到樓音對季翊較著冷酷了的,但她覺得這隻是樓音在玩欲擒故縱,畢竟樓音去江南之前,還常常與她一同躲在內室裡,說她如何如何傾慕於季翊。
出了東宮,樓音才發明恰是晌中午候,尤暇竟也冇留她用膳,連枝枝都有些奇特,說道:“以往太子妃娘娘必然要留您用膳的,如何本日卻讓您出來了。”
尤暇伸手去摸了一下孩子的額頭,軟軟的,彷彿一用力就會按傷他一樣,“殿下先彆急,待孩子百日的時候再提也不遲。”
但這隻是彆人的觀點,尤暇是樓音最密切的姐妹,她曉得樓音的很多小奧妙,現在是不肯信賴樓音要嫁給南陽侯的,“姐姐,你當真如此想?那季翊如何辦?”
向來有主意的女兒俄然如此乖順,天子反而有些不風俗了,他捂著嘴咳了一下,說道:“你再細心考慮考慮,婚姻大事,關乎平生榮辱,父皇這幾年來但是好好考查過南陽侯的,確切是個忠肝義膽之人。”
樓音也正了神采,說道:“兒臣冇有混鬨,父皇不是一向中意南陽侯做兒臣的駙馬嗎?父皇看中的,必然是最好的,兒臣冇有貳言。”
闊彆了很多日子,樓音再見到尤暇,感覺她比本身這個做姐姐的看起來還成熟慎重幾分,緋紅的宮裝鋪散開來,給這厚重古樸的花廳增加了幾分亮色。
“現在我該叫你一聲‘嫂子’,你也彆一口一口‘姐姐’的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