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天子那邊也算對付疇昔了。
“怎會歇息不敷?”樓音說道,“他成日躺著,跟屍身冇有甚麼辨彆,歇息得還不敷。”
樓音與他的目光撞在一起,非常明白他這個笑意味著甚麼,因而悄悄地走過來,拿了琦蘭手裡的碗,琦蘭有些驚奇,但隨即又明白了樓音要做甚麼,便退到了一旁去。樓音端著藥,坐到床邊,用勺子翻了翻黑亮的藥汁,然後舀了一勺子,放到嘴邊吹得不燙了,才遞到季翊嘴邊,“喝藥吧。”
接下來的三天,樓音例行公事普通,每天都到季翊的房間裡待著,措置平州哀鴻的事情,連知州回話也是叫到了這裡,二人低聲商討,儘量不打攪到季翊。直到天氣晚了,樓音纔回到本身的房間安息。
床上一有動靜,枝枝就立即過來了,“公主醒了?奴婢早上叫了您好幾次都冇喚醒。”一邊說著一邊服飾樓音穿衣,“呀!公主您如何出了這麼多汗?是不是做惡夢了?”
樓音用力拂了廣大的袖子,不耐煩之意全擺在臉上了,“本宮就該把他的眼睛挖出來,貼在我的身上,他大抵就能滿足了。”
“你之前也常為我梳髮。”季翊俄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殿下。”鬱差也開端勸道,“您的傷勢嚴峻,請喝藥吧。”
樓音低著頭看了他一眼,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鬱差見季翊醒了,拿了一個大軟枕放到床頭,又扶著季翊坐了起來,琦蘭這才端著藥過來,說道:“季公子,喝藥吧。”
樓音坐在季翊的房間,將這些賬目大抵看了一遍,便破鈔了大半日風景,昂首時,天氣已經暗了,她一轉頭,便撞進季翊的目光。
“你如何了?”樓音見他俯在本身膝上冇了反應,心底一跳,推了他一把,“你究竟如何了?”
琦蘭和香兒早已候著了,隻等著樓音這句話便去傳膳了。小小的八仙桌上擺了一盅人蔘烏雞湯,一隻三鮮鴨子,另有一碟山珍刺龍芽,樓音也不急,慢條斯理地吃了近半個時候,又就著香兒遞來的水漱了口,才問道:“周大夫還在嗎?他如何說?”
季翊也不說話,等樓音走了過來,伸手去攥住了她的衣服,說道:“你彆走。”
季翊總算收起了笑,伸開了慘白的嘴唇,就著嘴邊的勺子喝了一口藥。樓音一勺接一勺地喂著,直到藥汁見了底。她把碗給了琦蘭,又往裡坐了一點,說道:“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