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音與枝枝麵麵相覷,想不到先前兒為潞州出的體例,卻讓這千裡以外的陳作俞鑽了空子。不過想來也是,糧食是朝廷發放的,他隻需費些力量將糧食運到潞州便能賺個盆滿缽滿。
“此話當真?”樓音問道,“那管家真這麼說?”
有了珍寶作釣餌,這會晤與樓音的設想中一樣順利,知州大人本身便迫不及待搖起了狐狸尾巴,想不抓住都不可。
知州大人看著這玉碗,眼睛都要掉出來了,此時大要上的風采也保持不了了,連連說道:“好說好說。”
“就此次朝廷發下來的賑災糧食,他便私吞了很多,高價發賣到潞州,卻讓平州的哀鴻活活餓死!”
王管家便是先前那位冰臉老者,此時得了令,仍然黑著臉來送客。
子時,門外一陣響動,還未歇下的樓音叫枝枝開了門,公然瞥見席沉抓著那管家呈現了。管家被席沉捆成了個粽子,嘴裡塞著布條,扔在地上,嗚嗚嗚地叫喚著,讓樓音苦笑不得。
王管家不曉得樓音究竟是皇家的哪一名主兒,但就憑那腰牌,他便確信,定是朝廷派下來查這陳作俞的,他擦了擦眼角,說道:“這陳作俞就是個狗官!貪汙公家,魚肉百姓,強搶民女的確無惡不作!若不是我大女兒落在他手裡,我早就不想在這贓官手底下做事了,冇想到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他、他、他連我小女兒也不放過!”
有點意義,怪不得王管家接人待客是這麼副嘴臉,本來是內心懷著痛恨呢。
香兒的話吸引了車內統統人的興趣,她長得討巧,又慣會來事兒,平時裡冇少在宮裡幫樓音探聽點密事兒,哪個妃子私底下與紀貴妃走得近,哪個妃子被紀貴妃穿了小鞋,香兒都能從寺人宮女們的口裡套出點東西來。先前樓音見那王管家有些奇特,便留了個心眼叫香兒去探聽探聽。
“白叟家你且漸漸說。”樓音叫枝枝扶起了他,又說道,“那你手裡可有他的罪證?”
季翊點頭,隨即登上了馬車。
這時候還賣關子?樓音瞪了她一眼,她便一五一十說了,“那婦人是管家的小女兒,因生的鮮豔,上個月被知州大人侵犯了去!”
“大人有所不知,楊木、桐木、南邊衫等低等木料,油水最是豐富,草民天然是衝著這個來的。”樓音喝了一口茶,說道,“房屋受害最嚴峻的便是淺顯百姓,現在他們纔是火燒眉毛,需求馬上重修房屋,大人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