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翊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後回身說道:“前廳裡那副畫,出自太子之手。”
“兩位便是自滄州來的客人?”
“那管家天然不成能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但奴婢從他話裡話外的意義裡這麼推斷了一番,準冇錯!”
有了珍寶作釣餌,這會晤與樓音的設想中一樣順利,知州大人本身便迫不及待搖起了狐狸尾巴,想不抓住都不可。
趁著知州大人還冇來,樓音打量了一番這前廳,雕梁畫棟,碧瓦朱甍,屋子裡陳列乍一看不起眼,細細看來確切代價不菲的珍品,就那角落裡的沉香木雕的四時快意屏風,便是用了天下一絕的雙麵繡技藝,非常人不成得。
“另有這臨時修建的房屋,朝廷讓每家每戶都建上,他卻隻建三百戶,想落個地兒的還得給他送錢,送不起錢的,便全被他趕到山底下去了。天曉得這鬼氣候,那些哀鴻活得下來幾個啊!”
王管家想到悲傷事,眼淚就刷刷刷地來,順著臉上的溝壑流了滿臉。
那明晃晃的“樓”字一閃現出來,王管家先是擦了擦眼睛,待看清楚後,半張著嘴“淺顯”一聲跪了下來,他本日迎客時便感覺這女子不像販子,商家女子哪有那樣的氣質!
這時,一道渾厚的男聲傳來,樓音隻見一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出來,他隻穿了玄色長袍,外加一件玄色大氅,五官平平,蓄了一小撮鬍子,看起來倒是正氣凜然。
“你把這白叟產業犯人了嗎?還不快鬆綁!”
“天然不是。”樓音說道,“我們是京都來的,受命檢察災情,不得已才假裝成販子。”
王管家便是先前那位冰臉老者,此時得了令,仍然黑著臉來送客。
這個“請”字,樓音本身都感覺臉紅,隻得讓枝枝扶王管家入坐,可王管家隻一個勁兒地想逃,隻是席沉往他麵前一站,就像一堵牆一樣,王管家推搡了幾把見席沉紋絲不動,隻得放棄了掙紮,回身喝道:“你們這是要做甚麼!”
“白叟家你且漸漸說。”樓音叫枝枝扶起了他,又說道,“那你手裡可有他的罪證?”
樓音叫來了席沉,叮嚀道:“徹夜你去把那管家抓來,他手裡必然有很多那狗官的把柄!”
知州大人長長地哦了一聲,說道:“但是這重修房屋,朝廷發了補助下來,每家每戶財帛未幾,恐怕……”
知州大人叫人奉了茶,細細打量了樓音與季翊一番,開門見山說道:“傳聞殷先生和殷夫人是來平州做買賣的?想必二位也曉得,我平州才經曆了地動,此時名不聊生,何來買賣給二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