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帝坐在禦坐上,閉目沉吟。
他身為戶部尚書,自是不肯看到國庫在他手底下變得空虛的,但也不肯被冠上“躲事”的惡名,乾脆便哪個隊都不站,隻明顯白白將眼下的實際窘境說了,背麵如何決定就看承元帝如何想。
韶亓荿撇撇嘴道:“七哥,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像你阿誰大舅子了。”
因韶亓荿帶頭捐了四年的俸祿,以是他們前麵幾個皇兄天然也得這個數。但他們是親王爵,歲俸銀整整比他們做郡王的多出了一倍,四年俸祿便是四萬兩!
他自從被承元帝反對了繼位的但願以後,人低沉了,連帶著在朝上做事也悲觀了很多。本來韶亓萱固然不聰明,但他還情願在朝上多思慮多做事,現在倒是甚麼都懶得動腦,更冇在承元帝麵前表示的慾望。
“大周國庫豐盈,賑災一事原還罷了,不說兩年、省一些三年也撐得住。但若加上補葺水利一事……”戶部尚書猛地大鞠一躬,“恕臣大膽,向來大修水利都要破鈔數年、乃至數十年工夫,本年如此告急,能不能定時完成是一說,要費的銀錢天然更是多得可駭,大周的國庫再豐盈隻怕也難以負荷!”
散了朝會,韶亓簫趕上了吹著小調兒的韶亓荿,拉了他的肩道:“八弟,你在朝上太莽撞了。”
最後,承元帝著中書舍人粗粗一合計,發明竟一下子就有了百萬兩之多,勉強能夠對付一個州了。
韶亓茽務實;韶亓芃麵麵俱到,不過他現在冇了相爭的心機,倒不再表示得那麼刺眼;韶亓荇呢,約莫是跟同齡的韶亓芃學的,大要看也是個八麵小巧的人物,但細思起來他倒是喜好走捷徑的。
這類時候,不管勢頭凹凸,老是以年事序齒排位的。
他既已做下了,韶亓簫也不好叫他獨樹一幟招來統統人的記恨,便立即再次出列,揖首道:“父皇,兒臣也願從府中捐出二萬兩。”
“本年為賑災,國庫所出的銀兩便是一大筆,天下各地的糧倉也出了很多血。眼下秋收未至,仍稀有以萬計的蒼內行中無糧,靠著朝廷開倉賑災而活,這又是一筆支出。若太史局瞻望不出錯,來歲的風景一樣不好,到時佈施百姓還得朝廷出錢。這部分銀子和糧食也得預先留出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