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襲若所言,剛用了早膳,那雨便又下了起來,且不再如之前那般的淅淅瀝瀝,而成滂湃之勢。如柱的雨水直敲著瓦簷空中叮噹作響。和著那暴風,似要將這殿宇都吹倒普通。全部皇堂,浸滿在這澎湃的暴風雨中。
初晴應了,回身去了。
心底無端沉悶,順手將窗闔上,坐於榻上。
樓心月娓娓施了禮,“給皇上存候!”
樓心月輕聲一歎,隻道:“去罷。”
“也冇甚麼事,隻是不想皇叔會這麼快返來,令朕非常驚奇。”看向樓心月,又道:“倒是你……”
他也不詰問,隻道:習武如同彈曲,亦同做人,有些事不成放在大要上,任人所知。深藏不露的,常常纔是最短長的。
樓心月含笑道:“倒是。牡丹與芍藥向來被稱作姐妹花,倒也與你我姐妹情義符合。看來,皇上真是很用心呢。”
歐陽墨軒眼神微動,隻道:“一向擔憂你,過來看看。”走進屋裡,又道:“曉得你驚駭如許的氣候,本該早些過來的。何如皇叔俄然返來了,與他議事,便擔擱了。”
但是,現在她卻將本身置於如此兩難的地步。她不該的,不該忘了宿世的仇恨,更不該忘了她此生而來的目標。
“起來罷。”
聽到歐陽睿之,樓心月心下一動,想起昨夜之事,忙低了頭,回道:“皇上國事要緊,臣妾無礙的。”
樓心月低頭一瞧,是一隻翠綠的玉鐲,玉質通透,映著窗外雨後潔淨的陽光,泛著幽潤的光。
她懂了,今後,她不叫任何人將她看破。
歐陽墨軒輕揚起嘴角,淺淺一笑,“朕不過是想說,傳聞你邇來胃口一貫不好。你看,人也瘦了一圈了,如此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了。”
“皇上賞的,天然都是極好的。”
樓心月點點頭,由著初夏扶著下了榻。
樓心然聞言,眼中忙揚起高興,一臉歡暢道:“這是皇上昨夜新賞的,我感覺不錯,便穿了。隻想著,不能在姐姐麵前失了分寸。”
樓心月站在廊下,悄悄的看著歐陽墨軒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垂垂化為安靜。
坐於琴前,信手一撥,悠悠的琴聲刹但是來。順手一撥倒是早前作的《思》。此曲還是兩年前,她習武時在那片桃林所作。
午膳時,讓李義去探聽了,歐陽睿之仍在宮裡。想來歐陽墨軒是不會過來用膳的,便命襲若傳了午膳。
樓心月自琴前起家,渡步至窗下,推開窗子,隻見窗外的天井一片混亂。廊下的牡丹也都被風吹的殘落不堪,再不複昔日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