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襲若忙昂首看向歐陽墨軒，意欲討情，王祿也忙說道：“皇上……”

樓心月昂首對上他那凜戾的目光，並不言語。她曉得， 他絕對是個言出必行之人，而在耍狠這一方麵，她確切不如他 。

初夏初晴見她麵色沉重，意欲留下欣喜，但見她神采冷酷，便也隻好退下。

他也不再多言，起家，緩緩走向廳外，他的身影有些微微的顫抖，如被輕風拂過的殘柳。垂立於身側的手掌緊緊握成一圈，漸漸的又鬆了開來。

華向生忙道：“皇上，統統都是微臣的錯，不關皇後孃孃的事。皇上要罰，便隻罰微臣一人罷，千萬彆遷怒娘娘。”

她隻是看著她，不知她為何會與她講這些。卻聽她又道：“隻是，我再也做不了他的小太陽了。來天盛朝前一晚，他在我的門外站了整整一夜。我知在浩繁後代中，他最愛我也最寵我，他從不勉強我做任何我不肯意的事，除了這一次。和親，是他最無法，也是最肉痛的挑選。西楚現在正麵對內憂內亂，為了西楚的群眾，他隻能放棄他的女兒，尋得外援。”

“閉嘴。”樓心月冷冷瞪向他，喝斥道：“本宮在與皇上說話，幾時輪到你插嘴。”再次看向歐陽墨軒又道：“是臣妾，臣妾嫉恨雲貴妃得寵，自她回宮後，皇上便越來越少來看臣妾。昨日見皇上龍體微恙，便想請華太醫誣告雲貴妃在皇上的飲食中下毒，以此爭寵。統統皆是臣妾的錯，臣妾甘心受罰。”

他曾說，“月兒，我承諾過會庇護你，便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如許的局麵，和十七年前真是太像了。

樓心月搖了點頭，“他說此事有違醫德，恕他不能承諾，並且，還說教了臣妾一番。說臣妾不該該因為爭寵而矇蔽知己，還說，臣妾性子過分倔強，不如雲貴妃和順婉順，會討皇上歡心。”輕歎一聲又道：“不想，便被皇上看到了。”

她隻是茫然的看著他，他話中有話，卻並不申明，“西門年老是說皇上？”

樓心月收回目光，還是看著歐陽墨軒，恭敬道：“臣妾遵旨！臣妾謝主隆恩。”

他一向是個言出必行之人，她信他。

他便說：“我還冇向來冇做過太醫，想來也不錯。”

“皇上……”襲若不斷念，仍想討情。樓心月忙轉頭看向她，喝斥道，“襲若，閉嘴！冇聽到皇上已經命令了麼。”

他看到了她眼中震驚，很快又規複了安靜。他曉得，她定覺得他是因為俠義，因為祖訓。隻是，他不能奉告她，有些事，是他必須去做的，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