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碰到他，就已經夠了。他們是相互的知音，亦是相互的知心。他們內心裝著相互，亦保護著相互。如許的豪情，不能廝守，卻可冷靜相守一輩子。

“對不起!”她輕聲說著，“我不能置千禧宮這幾十人的性命於不顧。”

樓心月悄悄的閉上眼睛，緩緩的籲了口氣，“是，我不想分開這裡。”

寧妃看著她，神采仍然沉重，眼神中透著些許無法，“娘娘就籌算一向如此下去了麼？”

“可現在她另有何不敢的。”寧妃說著，眼中儘是無法之色，想來，這些日子，她定也受了上官雲夢很多閒氣。“自她小產後，皇上便一味縱著她，太後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的她真可謂是權同副後了，現在這後宮，豈不是她說了算。”

隻是不曉得，分開這裡她還能去哪。樓府，她天然是不能回的。而與他一起，也隻會扳連他一起刻苦，背上一世罵名，同時也會扳連她的父母，這是她最不肯看到的事。

樓心月低頭不語，這些日子她雖禁足，卻也冇少聽到那些風言風語。聽聞歐陽墨軒現在夜夜流連於後宮，每日下了朝不是聽雲綰君彈曲，就是看上官雲夢作夢，或是，與南宮靜喝酒作歡。再不複昔日那日日忙於朝政之景。

秋雨瀟瀟的下著，似忘切了年代，漫不經心。如許的日子，亦漫不經心。

寧妃道：“自娘娘被禁足後，敬妃得寵，皇上便越來越寵任南宮玨了，現在他真可謂是勢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雖說皇上待樓將軍一如往昔，隻是，前朝後宮向來錯縱相連，娘娘已然現在，樓將軍天然也好不到哪去。”

歐陽睿之聽出她語中那落廖之意，眼神有一瞬的黯然之色，握著龍吟簫的手緊了緊，很快又規複如常，道：“自古情曲相通，曲中有情，情中有曲。你又安知，那琴心不是民氣呢。你雖指走偶然，卻恰好是這等偶然，將你內心的苦衷給透露了出來。”

樓心月眼神一頓，昂首看向他，“讓王爺見笑了。”

“甚麼？”樓心月低呼一聲，刑役司是專門懲罰犯了錯的宮人和嬪妃的處所，宮人天然是各宮主子便能夠懲罰，而嬪妃，則要皇上、皇後，或是太後纔有權懲罰。道：“賢妃她即便有協理後宮之權，也無權懲罰安嬪罷。”

她向他淺淺一笑，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