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輕聲說著，“我不能置千禧宮這幾十人的性命於不顧。”

“是啊，碰到你，很好！”

“那就好。”

幽歎一聲，指停音斷，忽聽窗彆傳來一陣簫聲，伴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模糊約約，聽得不太逼真。但她卻聽得明白，恰是方纔她所彈之曲。那簫音委宛哀傷，空曠悠遠，此時聽來，倒是彆有一番淒婉苦楚之意。

“王爺，如許已經夠了。碰到你，很好！”

寧妃幽歎一聲，緩緩道：“安嬪為了替你討情，獲咎了賢妃，被拉去刑役司了。”

樓心月莞爾一笑，眼中卻有幾分淒婉的味道。若知本日碰到，宿世，她便不會等閒將那至心交支出去，不會讓宿世的悲劇產生，也就不會有了此生複仇之恨，與這般的無可何如。

“娘娘。”寧妃看著她，道：“臣妾現在已經如許了，也不求其他，可娘娘到底和臣妾分歧，娘娘還年青，即便不為本身籌算，也該為樓家，為樓將軍籌算。”

“甚麼？”樓心月低呼一聲，刑役司是專門懲罰犯了錯的宮人和嬪妃的處所，宮人天然是各宮主子便能夠懲罰，而嬪妃，則要皇上、皇後，或是太後纔有權懲罰。道：“賢妃她即便有協理後宮之權，也無權懲罰安嬪罷。”

是啊，能碰到他，就已經夠了。他們是相互的知音，亦是相互的知心。他們內心裝著相互，亦保護著相互。如許的豪情，不能廝守，卻可冷靜相守一輩子。

歐陽睿之喃喃的念著，亦是明白她心中所想。

歐陽睿之不再多問，他曾說過，他不會勉強她。忽爾一笑，“罷了，我說過不會勉強你。”又道：“不過，那句話你能夠一向留著，不管甚麼時侯你跟我說，都作數。”

“娘娘。”初夏走至身後，輕聲回道：“寧妃娘娘來了。”

崇高如鳳凰，隻棲於崇高的梧桐。現在，梧桐還是崇高，‘一株青玉立，千葉綠雲委’的氣勢仍然不減。而她，卻將本身弄成這般，宿世之仇還未報，她莫非就想如許自我沉湎下去麼。

“即便如此，也不想分開？”

樓心月眼神一頓，昂首看向他，“讓王爺見笑了。”

她向他淺淺一笑，那就好。

樓心月低下頭，不去看他，她曉得他是向她來要答案的。兩個月前，她剛被禁足時他曾問了她一個題目，隻說讓她考慮兩個月，如果兩個月後，她已不再禁足，便不會再問。而如果兩個月後，她還是禁足，便要給他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