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微微一怔,垂了下頭,回道:“還請朱紫莫要難堪奴婢們,這是賢人叮嚀的,您身份高貴,唯有朱紫二字擔負得起。”
齊光倒是自顧自的說道:“因為我不想委曲了你。”
昭華忍不住嘲笑:“賢人應知我話中意義。”
“去把賢人給我請來,彆說甚麼日理萬機,我就不信他連這一時半刻也不得空,他若不來,我今兒便一頭撞死在承香殿。”
齊光眉頭微皺,有些不悅,因為昭華順從的態度。
“賢人若執意如此,迎進宮的隻是會我的屍身。”昭華聲音冷酷,目光中模糊帶著恨意。
齊光收回一聲感喟:“阿穠啊阿穠,你但是感覺我對你不過因一時之興才這般順從?你這般猜忌我的情意,卻不知當日在玉明殿時你斂衽屈膝的模樣已被我記在了內心。”緩緩收回握在昭華手腕上的手,齊光悄悄望著她沉默不語的模樣,自嘲一笑:“你可知即位已有半月我為何遲遲不冊封皇後?”
昭華驚的發展了一步,卻被齊光伸手攬住了腰,把她拉進懷裡,這個行動讓昭華內心發慌,想也不想的拍開齊光的手,明眸圓睜,明顯也為本身本身大膽的行動而吃驚。
“好,好,好……”齊光恨恨的看著昭華,神采陰沉,冷冷的道:“你既然曉得回不得魏王府亦不肯進宮,那朕就成全你。”
“阿穠就這般討厭我不成?”
為首的宮人見這一招再也無用,隻能應了一聲,躬著身子推了出去,待一出了承香殿,便一起小跑去了太極宮,她是齊光親身安排的人,太極宮的小寺人都曉得怠慢不得,從速去傳了信。
宮人待請了安後,在齊光的表示下齊齊退了出去,他目光卻始終落在悄悄站在窗邊的昭華身上,此時她穿了一襲淺碧色輕羅宮裝,鵝黃的披帛繚繞於手臂間,緩緩垂落在小腿的位置,恍若要乘風歸去。
十仲春月朔,己未大運,吉順無憂,司禮官代天子祭拜六合,大赦天下,改年號為“武”,迎生母阮氏回宮,尊奉懿德皇太後,這也是盛唐皇室中第一名夫未亡已從子的女人。
心微微一沉,昭華不覺輕咬下唇,放軟了態度:“昭華福薄,擔不起賢人厚愛。”
“賢人日理萬機,一時半刻是不得空,朱紫無妨寬解住著,賢人已叮嚀過,朱紫想要甚麼儘管叮嚀下去,萬不成怠慢了您。”宮人謹慎翼翼的說道,相處些光陰,她已知這是個冷美人,雖是未曾動過肝火,可也不是好相與的。
“如何站在窗戶邊,你身子骨弱,若著了風可不讓人擔憂。”齊光走到窗邊,把支起的窗戶掩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