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曉得的話又要哭了。”劉學習嚴峻地看著她,做飯的固然是他們幾個孩子,但是家裡的油鹽醬醋向來都由程招娣辦理,每天她都要盤點一遍的。
劉向上早就已經顧不上燙,冇形象地撕扯著青蛙腿往嘴裡塞了,“哇哇,好燙,好燙……”
“這不是快雙搶了嗎?我們吃好一些,肚子裡有油水,纔有力量乾活啊。”劉好都雅著正在給青蛙剝皮的劉向上,發明這孩子的脫手才氣真的很強,雙手矯捷得讓她歎爲觀止,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就清理了十幾隻肥美的青蛙。
“我們偶爾也豪侈一把吧?”劉好都雅著廚房裡的油瓶,“本年已顛末端快一半了,油還剩大半瓶呢。”
劉好好固然碎碎唸了幾句,但也曉得這類事情隻能想想,底子成真不了,最後烤出來的還是十幾隻色彩微黑,看上去乾巴巴的烤青蛙,固然和她的胡想略有差異,但已經想得讓人冇法順從了。
現在家家戶戶用油都非常嚴峻,都會裡要用油票,鄉村連油票都冇有,隻能靠出產隊種在山頭的那些茶樹出產的茶籽榨成的山茶籽油,每年每家都隻能分到幾斤,底子不敷吃,以是平時家裡的菜幾近都見不到甚麼油星。
大目村山上的山貨是有很多,卻冇如何見過蜜蜂,馬蜂倒有很多,巨大的窩掛在樹上,看著就瘮得慌,傳聞還蟄死過好幾小我,他們到山上都是儘量避開馬蜂窩,不敢等閒招惹的,以是蜂蜜這類東西,完整就是一種傳說中的存在。
而劉好好則賣力調製醬料,說是醬料,實在隻要鹽,另有從夏大夫那兒討來的辣椒,異化上平時在山裡采來的草藥、香料,聞起來香得誘人。
傳聞其他公社的人還喜好把老鼠製成老鼠乾,比擬之下,他們家的青蛙乾已經算是非常普通了。
“你慢點兒吃,另有這麼多隻呢,急甚麼?”聽著他嘴裡不住地收回“嘶嘶”聲,劉好好都替他感覺燙。
“要有蜂蜜就更好了,烤好以後薄薄地刷上一層……”劉好好墮入了當年的回想當中,向來冇想過當初感覺挺普通的東西,會這麼誘人,饞得她都要流口水了。
劉好好的話剛說完,劉學習就一臉震驚地看著她,“油炸?!爆炒?!那可費油啊!”
H市地氣熱,冇有吃辣椒的風俗,可她上輩子就好這一口,但是三個孩子都是第一次吃辣,哪怕她自忖這些烤青蛙最多隻能算是微辣,還是吃得他們眼淚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