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彤瞥了下嘴,抱怨道,“皇上比來老是不冷不熱的,尚局那幫狗眼看人低的主子,最會晤風使舵了,這眼瞅著就入冬了,碧霞宮那邊日日都有進項,可看看我們這,到現在連過冬的衣裳也不送來,月例就更不消說了,尚局剝削點,李順儀那邊有剝削點,還讓不讓人活了?”
葉菀有些不耐煩的將茶盞一墩,“有工夫抱怨不如去尚局勤要著些,又不是第一日入宮,如許的事還少見嗎?再說我們不是另有些梯己銀子,何時在銀錢上短過了?”
葉菀點頭歎了一聲說,“語彤的性子越來越不知收斂,跟我也就罷了,出去了可如何辦?對了,你這麼急是不是刺探到甚麼了?”
這些光陰碧霞宮的犒賞日日不竭,各宮的賀禮也數不堪數,可景玄除了賞些奇怪的金銀金飾外,卻並冇有在位份上讓邵燕青更上一層,想必是已經顧忌她母家的權勢了,可身在此中的邵燕青卻好似並未發覺,還是放肆放肆,她的父兄仗著軍功顯赫,竟在朝中明目張膽的結黨營私。
景玄在紫竹軒稍作了一會兒便分開了,語彤打起剛掛好的門簾出去,說道,“皇上如何走了,這麼久纔來一次,如何不陪您多坐會兒?”
葉菀感喟一聲,語彤被她寵的越來越不知分寸,在紫竹軒裡還好,可若到了內裡獲咎了彆的主子……葉菀不敢再想,冇好氣的說道,“桌子上亂成一團都冇瞥見嗎?這一上午都乾甚麼了?”
繡了好久李芙妹扔動手中的線,捏了捏痠痛的脖子道,“人家刺繡都選些色彩素淨的,姐姐為何要繡這麼沉悶的圖案,滿眼的灰綠色,光是這綠線就分幾十種,可真要累花眼睛了。”
李芙妹麵色微暗,“我倒但願姐姐這副朝陽東昇圖永久也繡不完。”
“彆急!漸漸說。”語彤拉她坐到身邊安撫道。
葉菀倒了一碗茶遞給她,不動聲色的說,“語彤,你下去籌辦午膳吧,屋裡留文馨服侍就行了。”
李芙妹歎了一聲,“不足暇做這些事的,都是深宮無寵的嬪妃,姐姐這般麵貌資質整日與刺繡為伍,實在可惜了。”
葉菀笑了笑並不覺得然,“君恩聖寵向來冇有定命,時盛時衰也是常有的事,我們還年青來日方長,不必太心浮氣躁。”
葉菀懶懶的看了她一眼,“腿長在皇上身上,難不成還要我硬拽著他不讓走嗎?”
入冬後各宮都燃起了火爐,無事便少有外出的,像葉菀這類冇有資格去鳳儀宮存候的嬪妃,更是整日都呆在寢殿中,偶然乃至幾日也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