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不似送親時那般焦急趕路,回程的時候就落拓安閒很多。加上見到李朝暉同宋嫣兒相處和諧,阮婉實在歡樂。
歸正久坐車中無聊,日時又常,前次宮宴吃過邵文槿的虧以後,就趁此機遇讓江離教他騎馬。
江離倏然神采一沉,“這類要事,天然是趙榮承去般更穩妥些。”
正欲開口,邵文槿卻先她一步,“嘉和公主都已經嫁人了。”聲音很小,淡然的語氣裡聽不出半分旁的情感,就好似平鋪直敘一件既知的究竟,不做旁的勸戒。
他才嘻嘻一笑,“我也好去見見阮少卿不是?”
所謂敵手戲,也需有人咄咄相逼,才惟妙惟肖,水到渠成。
禁軍當中多數是練習有素的甲士,無需邵文槿開口,便立時起了防備。馬車行動都不似先前暢快,車輪驀地一滯,阮婉就連人帶靠枕從坐位上摔下,撞得眼冒金星。
也是從京中方神馳這邊來,禁軍中的標兵就快馬迎上去探究竟。照理說來,都已同長風國中告彆,不該再有人尋來。這裡又是官道,旁人不會來擾。
眼下,又怕是見到她先前的悶悶不樂,就覺得是宋嫣兒嫁於了李朝暉的原因。
握拳模糊一笑,便聞得身後有稀稀落落的馬蹄聲。
阮婉微怔,緩緩伸手拿了一個入口輕償,手中驀地一僵,這滋味,便像極了孃親做的糕點。
思路便恍然想起客歲臘八,宋嫣兒來府中看她,卻不測被邵文槿和宋頤之撞破。
阮婉放下簾櫳,不去管他,而江離先前送出去的此中一籃子倒是吸引了目光。紫香玉蓉糕?
端莊不過兩句,又規複了慣有笑意,好似說先前一翻話的是旁人,“我記得父皇承諾過敬帝,本年年節允你帶嘉和公主探親的,捎我我同去如何?”
阮婉忍俊不由,便又勾勾手指喚他過來,“如何比不過,下次讓你去給他的馬再喂一次巴豆……”
告彆阮少卿,李少衍才屏退一乾侍從,隻帶一騎到了商定地點。李朝暉早已久候在此處,李少衍輕笑,“方纔去送昭遠侯去了,便來得遲了些。”
簡樸拜彆,又同阮婉揮了揮手,纔回身騎馬拜彆,身後一百餘騎便緊隨厥後。
阮婉無語,重新至尾都不知李少衍作何心機。
步隊成心拉開間隔,如有突發環境好作撤離,邵文槿就遠遠留在隊尾,阮婉看不逼真,心中不甚安穩就遣江拜彆看看。
又來長彆人誌氣,阮婉傲視,“你胳膊肘向外拐!”
險況消弭,邵文槿促進的眉頭才微微一鬆,開口問候,“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