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唇，吞吞吐吐道：“這些日子，也算是罰過了，我瞧她那模樣，想必是這輩子都不敢再犯了。”

顧嬤嬤看了莫老夫人一眼，當真的說道：“老夫人，老奴從小就跟著您，奴婢的為人您是最清楚不過的，老奴此人固然有些小弊端，但是對您倒是一片忠心，對您說話向來也都是直來直去，不會拐彎抹角耍心機。上麵這些話，或許老奴有些僭越了，但是卻真的是心疼老夫人，才說的。如果真的是以惹怒了老夫人，那您就懲戒老奴，老奴也毫不會有甚麼牢騷，但是奴婢能夠對天發誓，老奴說得這些話，倒是老奴的肺腑之言。”

顧嬤嬤吞了一口唾液：“老奴今兒個早上，去德隆布莊去看我那兒子的時候，聽得幾句閒言閒語，說……說……”顧嬤嬤的兒子，在德隆布莊做個管事。

莫老夫人實在一開端也是不樂意將錦冉嫁給王天鵬的，但是想到王家和錦冉聯手算計她，內心就不舒暢起來，再加上王老夫人一開口，就求著三房的錦玉，被她回絕以後，退而求其次，又求二房的錦好，就是不提錦冉，正對上她內心的猜想。

莫老夫人深深的看了錦好一眼：“好孩子，你是好孩子！”

說道這裡，話鋒一轉，雙眼發紅：“倒是老奴忽視了，覺得這人間的主子都是和老夫人這般仁慈慈愛，這麼想想還是老奴有福分，這輩子能跟著老夫人。記得當年老奴得了風寒，老夫人不但給老奴請了大夫，就是那貴重的藥材也冇少給老奴用。”她吸了吸鼻子，擦了一下眼角：“老奴記得，當時老夫人還賞了老奴一顆人蔘補身子。”昂首看了老夫人一眼，感激之意不消言語：“不怕老夫人笑話，那人蔘老奴一向都冇捨得用，還存著呢？每當看到那株人蔘，老奴就能想起老夫人對老奴的顧恤，這輩子，不，這輩子加下輩子，下下輩子，老夫人對老奴的恩典，老奴就是做牛做馬也酬謝不儘。”

莫老夫人瞧著顧嬤嬤並不退下，有些不解道：“你是不是另有甚麼話，要跟我說？”

“五蜜斯，佟姨娘說妙妙女人犯了大錯，死不敷惜，以是……以是……”那細弱的婆子，似是心有不忍的說著。

主仆三人邊走邊聊，緩緩晨風中，帶著淡淡的花香，錦好的法度不自發的快了一些，朝著王氏隔壁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