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真賬冊,還存於世,並且此中所記錄帳銀遠超三年前揚州所得鹽稅之四百萬兩呢?”
霍轍走後,她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問:“國公爺派了人去嶺南?”
她含笑,“世子感覺,我會操心機去攔人嗎?”
戶部現在但是韋長善把持,他是踩著前尚書範忠良的屍身上來的,無益昭雪的證據,即便有,隻怕早被他毀了,怎能夠還儲存於世。
“貴妃害過很多人,可她在宮中實在短長,從無人能撼動她分毫。她夙來善妒,我便策劃著迎你回宮,並封長公主之尊榮,公然她便忍耐不住了。”
她眉眼微眯,是在沉思的模樣,“衛拯保不保得住隻是其次,若要翻舊案,最要緊的,是揚州當年那本實在的鹽稅賬冊和戶部對接回執的契書。”
他覺得是皇後叫她來問的,便道:“幾日前就去了,就是搏命也會護著衛拯回京,你讓皇後孃娘放心就是。”
之前她老是不懂,皇後為何苦衷重重,不得擺脫,現在曉得了,唏噓之餘,卻另故意疼。
她這平生,偽善又暴虐,合該孤獨一輩子,不得超生。
秦國公是謝皇後的親弟弟,亦是當今國舅,謝皇後統統運營貳心知肚明,可出瞭如許大的事情後,他萬冇推測,長公主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對待謝氏。
他正心驚膽戰著呢,誰知霍轍半點不介懷,撩了撩袖擺就起了身,“合該如此。”
這也恰是謝國舅一向擔憂的事,他就怕保不住衛拯。
唐翹看他一眼,“那就請世子先去拜訪老夫人,母後托我給國公帶些話來,世子在此怕是不當。”
謝國舅脫口而出:“為何?”
謝國舅一驚,定北王世子就是在陛下跟前都是有三分薄麵的,長公主如許不客氣,他不會活力吧?
“國公爺不必驚奇,我是與母後商談以後纔來的。”
唐翹搖點頭,“此舉不當。”
唐翹眸光微閃,“以是,從梁州遇刺開端,她便已經開端脫手了?”
“她膝下的寶儀公主受儘寵嬖,她天然不肯再來一個長公主,分了本屬於寶儀的繁華。見她如此,我才真正決計,要將你安然接來京師。隻是我未推測,真到了這一日,我竟捨不得殺了你。”
此話一出,謝國舅一怔,很有些猜疑地看向她。
“當年揚州刺史衛拯被抄家後,舉家放逐去了嶺南,他如果原本來本的返來,定然會透露昔年鹽稅之事,景氏如何肯。”
謝國舅:這也是睜眼說瞎話的。
她安撫會子後,微微鬆開,對皇後道:“母後若信得過我,就先養好病,宮外的事情,先莫要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