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真賬冊,還存於世,並且此中所記錄帳銀遠超三年前揚州所得鹽稅之四百萬兩呢?”
唐翹搖點頭,“此舉不當。”
“貴妃害過很多人,可她在宮中實在短長,從無人能撼動她分毫。她夙來善妒,我便策劃著迎你回宮,並封長公主之尊榮,公然她便忍耐不住了。”
“那依殿下之言,該當如何?”
晶瑩的淚珠劃過臉龐,她垂著眉眼,痛磨難當,“宮裡太孤傲了,看著你一日日地跟在我身邊,喚我母後。我總會想,如果你大哥還活著,是否也與你一樣,會如許在我身邊陪著我……”她低頭,將臉埋進被褥裡,淚珠在錦被上開出哀痛的花來,“我畢竟是對不住你,也愧對謝氏族人。”
她安撫會子後,微微鬆開,對皇後道:“母後若信得過我,就先養好病,宮外的事情,先莫要理睬。”
這也恰是謝國舅一向擔憂的事,他就怕保不住衛拯。
唐翹看他一眼,“那就請世子先去拜訪老夫人,母後托我給國公帶些話來,世子在此怕是不當。”
霍轍挑眉,“以是你此行是甚麼?”
“眼下父皇本隻是召三司會審,此案是否有冤還兩說,一旦衛拯在逃回京師途中出了不對,那便證明瞭禦史台奏摺所言。如若衛拯安然回京,那景氏一族更冇有好果子吃。”
唐翹眸光微閃,“以是,從梁州遇刺開端,她便已經開端脫手了?”
此話一出,謝國舅一怔,很有些猜疑地看向她。
他正心驚膽戰著呢,誰知霍轍半點不介懷,撩了撩袖擺就起了身,“合該如此。”
謝國舅一驚,定北王世子就是在陛下跟前都是有三分薄麵的,長公主如許不客氣,他不會活力吧?
隻見她不疾不徐,緩聲道:“國公與母後苦尋三年,尋得戶部尚書韋長善給前揚州刺史衛拯彙款之證,三年總計萬餘之數,坐實戶部尚書與韋長善之來往乾係。但您可曾細想過,韋長善明顯能夠殺了衛拯以絕後患,為何還要多此一舉養著衛拯,莫非隻是僅憑當年曾共同同謀過的友情嗎?”
“那世子可就想錯了。”她勾唇,“不管衛拯能不能安然返來,對我來講,都是利。”
“你父皇即位以後,淮陽侯府垂垂強勢,戶部一案,父親滿腔憤懣,卻無處可解,從那今後,我也變得冷酷起來。這些年,貴妃隻手遮天,宮中埋了多少冤魂香骨,我身為皇後,本該清除後宮不正之風,可我為了讓貴妃樹敵,全都當冇瞥見。我彙集了統統證據,想著比及合適的機會,直到兩年前,我發覺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