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何氏像是鍋台上的螞蟻，不斷地轉來轉去。這些話本來是該她去說，但她一瞥見翠蓮那張俏生生的臉，就恨不能再給她幾個耳光。

“美人遲暮，皇恩斷，這都是人之常情。男人嘛，不過是喜好年青美豔的，想要悠長節製住一個男人，光靠臉還不敷，還得靠手腕。”柳雲熙喝了一口晴雨端上來的茶，不緊不慢道。

何氏的反應恰是她想要的，柳雲熙神采對勁，伸出白嫩如玉的手指彈了彈粘在杯沿邊的水珠。

雲袖抬起，藉著喝茶的姿式，柳雲熙遮去了嘴邊冷酷的恥笑。

“想要讓柳雲錦吃點苦頭，就得支出點彆的。在這府邸裡，隻要父親的話最管用。假定父親要懲罰阿誰賤種，另有誰會禁止呢？”清美的臉上閃現出不懷美意的嘲笑。

何氏點點頭，不知不覺地帶上了狠戾的神采，“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我要將那賤種剝皮抽筋！冇了勾人的臉，我看太後還能將她指給誰。冇了會說話的舌頭，我看她還如何去勾惹民氣！”

“自是當然，二蜜斯的大恩大德，翠蓮不敢健忘！”

“不必多禮。”微涼的指尖撫過翠蓮的臉頰，嚇得她渾身發顫，“公然是好色彩，難怪父親會對你一見傾慕。”

“說那麼多有甚麼用？當務之急，是你要拉攏父親的心，讓他多過夜幾晚，從速懷上孩子。有了一個嫡子傍身，就算是老太太也何如不了你！給後院那些姨娘下藥有甚麼用，一旦被她們發覺，你掌家的位置遲早不保。”

何氏一時拿不定主張，不斷搖擺著身子，“你讓我想想。”

相較何氏的咬牙切齒，柳雲熙純美的臉上冇有一點波瀾，“從下人變成主子，誰會不肯意？”

打蛇打七寸，而對柳世誠固執的在乎恰好是何氏的七寸地點。

柳雲熙抽回了手，眼神有些冰冷，“你不想做姨娘嗎？還是想一輩子活得像狗一樣卑賤，隻能看彆人的眼色行事……”

半晌，何氏纔開口扣問，“要如何才氣讓一個男人永久穩放心，永久都隻要我一個女人？我不要趙姨娘之類爬上他的床，每一夜我都孤枕難眠，好痛苦。”

望著身邊何氏呆呆傻傻的神采，柳雲熙勾了勾唇角，有些不屑。

這些當代的女人真是不幸可悲，為了一個男人耗儘本身的平生，不斷的爭鬥，不斷的邀寵，又有甚麼用？花無百日紅，總有一天會枯萎，會被男人丟棄。倒不如踩在男人的身上，爬上那至高的位置，讓天下人都向她下跪。到當時候，誰敢丟棄她，誰敢驕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