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廷為人向來清正,隻是空有一副文人的臭架子,如果換了其他天子,隻怕也不能容他,本身以死酬謝傅從齡知遇之恩,焉知容廷不是在報傅從齡的相容之情。
裴極卿不怒反笑,“您是皇上,天然想如何罰,就如何罰?”
“婆婆媽媽。”蕭挽笙倒有些不悅,“給你你就拿著……”
裴極卿衝疇昔,伸手探向決雲額頭,他緊緊閉著眼睛,臉上一片燒紅,低聲道:“裴叔叔,出去吧,你不是抱病了嗎?”
“真的?”決雲驀地欣喜,俄然望向桌上筆架,“我懂了,遺旨還不是說培養造,你與太上皇寫的字,但是一樣的!”
決雲也不說話,冷冷用戒尺點著書桌,裴極卿倒不驚駭,乾脆將衣衫整齊除下疊好,隻穿戴一件中衣伏在桌麵上,他的腰身極細,如許一來,臀部便不自主翹起,稍短中衣被肩膀拉扯,暴露一條烏黑腰線。
“皇上冇有要您進宮,是另有旨意叮囑,特地遣了小的前來知會,遼國使者剋日要來都城,要您親身去驛館安插,這些日子繁忙,也就不必進宮了。”那侍衛冇有宣旨,隻是遞上一份簡樸手諭。
春寒料峭,裴極卿卻出了渾身細汗,他俄然回身望著蕭挽笙道:“侯爺,您現在速回衛所,千萬將禁軍看好,我這就進宮,將腰牌借我一用!”
這兩句話喊得帶了怒意,碧荷愣愣站在屋外,模糊傳來些抽泣聲,裴極卿將他的手拿下去,蹙眉道:“你找人跟著我?”
碧荷不過當值幾天,就見到皇上生了無數次氣,也不敢真的歸去睡覺,侍衛散去,小女人聽到內裡東西砸地的聲音,又忍不住驚駭起來。
蕭挽笙趕緊牽過另一匹馬,那侍衛一攔,苦笑道:“侯爺,您若把這匹馬也牽走,我們兄弟可就要走歸去了。”
他彷彿怕彆人看到,還成心藏了藏。
碧荷將門拉開一條縫,手中謹慎的端著一隻隻剩炭灰的火盆,一見到裴極卿便退了半步,倉猝想鑽進殿裡去。
“我既然先前許了承諾,就不會要你娶妻。”裴極卿微微蹙眉,沉聲道:“我與你本是一體,林辰針對我,就是要逼你向他讓步,我如許避開,又不對要你婚娶之事表態,他便不會決計針對,轉而用心對於你。畢竟林辰弟子浩繁,要連根拔起實屬不易,我臨時不肯與他為敵。”
裴極卿見徐青言不語,也未再勸,隻是持續向城郊而行,約莫走了一個時候不到,落日已然下墜,麵前呈現一棟將要完工的青灰色修建,這座祠堂莊嚴簡樸,遙遙與皇城北方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