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看看江子興的臉,又看看他舉在半空的手掌,漸漸站直了身材。
隆安帝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來氣:“穿朕的兒子的衣裳,倒委曲你了?方纔罵燕王不是東西,這會兒內心又罵煥兒甚麼呢?”
江子興的巴掌頓時停在半空,冇有打落下去。
說的是五皇子裴景煥,他年紀比裴君昊還要大,但因著冇有正妃,是以隆安帝也不待見他,很多要緊差事都不交給他辦。而裴景煥成年建府以後,花消日趨增大,逐步入不敷出,是以這些日子腆著臉住宮裡,想奉迎隆安帝來著。
“我惹著他?”裴君昊氣鼓鼓隧道,“明顯是他惹了我!”
紅玉與翠芝對視一眼,然後福了福身:“奴婢去吧。”說著,福了福身,低頭快步往外去了。
“朕叫你閉嘴!”隆安帝被他哭得頭疼,又聞聲身後大寺人在低低笑,更感覺好氣,“這件事朕會查清楚,然後給你一個公道的!”
“府裡很多人都曉得我是從花月樓走出來的,而非從鄉間的莊子上返來的。”江絮抿了抿唇,“老爺倒是叫我對外說,我是從莊子上返來的。但是,滿府的下人可都不是那麼看的。”
隆安帝有些無語:“你也不要妄加測度,事情不見得就是你想得阿誰樣。”
“你欺負兄弟另有理了?”見他應得如此乾脆,隆安帝沉聲怒道:“兵戈幾年本領見長啊?禦風大師給你打造的寶劍,是叫你用來砍兄弟的嗎?”
裴君昊一甩黃管家的手:“你來講。”
隆安帝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
說著,餘光不住往中間瞟。
裴鳳隕禁止住將她纖細小巧的身子拉入懷裡的打動,轉頭看向餘下的數十隻箱子,說道:“那我便將它們悉數變賣,用以佈施貧民,你可對勁?”
那邊,被軟絹堵了耳朵的隆安帝,也並非甚麼都聽不見。此時趕緊摘了軟絹,幸災樂禍隧道:“該!叫你作!”
他一邊說著,一邊頓腳,睜著一雙烏黑敞亮的眼睛,好不委曲地瞪著隆安帝。
眸子兒微微轉動,顯見是打碎主張。皇後見了,忍不住“撲哧”一笑,也不戳穿他的小九九,隻說道:“煥兒這些日子住在宮裡,你與他身量差未幾,且去借他一身穿。”
“他是王爺,想砍甚麼砍便是了,你何故攔他?”見江絮又開端稱他為“父親”,江子興頓時心中一鬆,曉得方纔冇有經驗她,而是語重心長的疏導,這一做法是對了。內心愈發清楚,他這株搖錢樹乃是吃軟不吃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