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嬤嬤好笑的摸了摸沉香的小腦袋,語重心長道:
沉香捏著簾子的手緊了緊,緊接著一掀簾子,身子一動,進到屋裡去了。
那對母女都擱附上住了這麼幾年,也冇見胡家有甚麼動靜呀!
麥嬤嬤聽到門口動靜,抬眼一看,立時彎了眉眼,溫和說道:
老婦最是見機兒的人,現下如何還不明白,眸子子一轉,好話不要銀子似的一窩蜂的來,
麥嬤嬤道:“不然呢?胡夫人一個孀婦,哪來的膽量住到旁的男人家裡,這不是要不要臉的事兒,得是要命的事兒。擱到端方嚴苛的婆家,沉塘也是有的。今兒你也瞥見了,那胡夫人見了婆婆,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要說胡家老婦人冇些個手腕,我是不信的。再者,你當我們那幾箱東西是白送的,裡頭不是旁的,都是胡夫人母女這幾年所用之物,擺佈她們走後,東西也要換了,留著冇甚麼用,乾脆做個順水情麵,送給胡家,隻當結個善緣罷。”
沉香聽得愣愣的,半響說道:“就這麼由著她們算計府裡?”被人占了便宜,還得笑容相迎,再奉上些去,這是甚麼事理?
心中想清楚了,沉香是個心大的,隨將此事撩開不提。心中忽的一動,想起本日碰到阿誰一看就是有病的女人,扯了扯麥嬤嬤的袖子,引得嬤嬤重視,便將此事全數奉告。
她心中仍留著上輩子乞丐堆裡混出來的心機,誰的拳頭大就得聽誰的,旁人給她一巴掌,她必得還歸去十巴掌,才氣叫旁民氣上懼意,再不敢欺負惹她。因而,麥嬤嬤這類論調,於沉香而言,實在新奇的很。
“哎呀,老婦人說呢,瞧著跟仙女兒似的,我原覺得是府裡的女人,不敢冒昧,現在聽您這麼一說,倒也難怪,沉香女人這份兒氣度,隻說是大師閨秀也是有的,老婦人眼拙,到底是府裡的人兒,鐘靈漂亮,不過如是。”
沉香一向被麥嬤嬤牽動手,眼瞧著嬤嬤如釋重負的長舒口氣,一臉“終究送走了,但是要了命啦!”的神采,小嘴巴抿了抿,到底還是問了句,
隻是她雖有些不懂,卻也無毛病她將這些牢服膺住。畢竟,一方地界兒有一方地界兒的端方,不守端方的不是捱揍就是得受罰,這點兒事理,宿世裡在卑賤如汙泥的地界兒裡摸爬滾打了半輩子,該明白的她都明白了。
麥嬤嬤道:“你當人家怎的一叫就來?當日送信兒去的人,那信封裡裝的但是滿滿的銀票子,不然,胡家人怎能來的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