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訥訥，底子不敢再提朝陽說過的那些話。

陸玖不知客氣為何物，果然走疇昔坐到了離燕王比來的一張官帽椅上，大咧咧的道：“表姑，我在京裡獲咎人了，過不下去了，我爹就把我踹到這兒來了，我本人是不想來的，表姑父你看看隨便把我插到哪個營裡做個小兵算了，我爹要我來殺元狗的，我就意義意義殺兩個算了，對了，表姑父，北平有甚麼好玩的，有鬥雞的嗎，有賭坊嗎？我聽聞北平有一種哈巴狗，長的像獅子，在那裡能買到？”

“是。”淩氏順服的走了。

“不是和離，是我休了她。”陸玖梗著脖子道。

仵作哆顫抖嗦的驗彆的一具屍身，這一具屍身比朝陽郡主的好驗多了，因為他的臉因埋在朝陽郡主懷裡的原因，還模糊可辯。

長史忙道：“表少爺慎言，王府就是王府，都是按規製建的，怎能和皇宮比擬呢，慎言、慎言。”

年紀悄悄的就死了，到底是惹了很多人唏噓不已。

父皇的兒子們在苦寒之地駐守，對抗北元，是勞苦功高的，他們為太子你守著國門，你不知感激如何還能去思疑他們對大晉的虔誠呢？

太子一手撐住頭，有氣有力的道：“朝陽的死……”是像他查到的那樣，陸瑁一起尾隨而至河南，混入府衙，利用朝陽在小院相見，和朝陽同歸於儘，還是如朝陽所說，是慕梟要她死。

那些話都是父皇常說的，太子想了很多遍，終究還是閉嘴了。

“父親，慕梟早有奪位野心。”

“下去吧。”

來時的路那麼冗長，回程的路，在哀痛裡倒是那麼快。

燕王妃笑彎了一雙柳葉眉，“你既叫我一聲表姑，從京都投奔了我們來，少不得表姑要為你籌算一二，表姑給你留意著好女人，你看好不好？”

——

火被滅了，從廢墟裡抬出了兩具抱在一起的屍身，仵作來了，在此中一具骨架小巧的屍身身上找出了一塊燒壞的羊脂玉佩，但上麵所刻下的字還模糊可辨。

想著這小小的孩子才死去的母親，建元帝下了口諭，嫁奩應當歸誰就歸誰，誰也彆想撿便宜。

朝陽，朝陽啊，我的女兒。

“如何，我還號令不得你們了？”

他們為何撇下朝陽失落了？

陸玖被擼白了，身為陸玖的狗腿子，白錦等四人也天然被頂了下來。

可朝陽為何還要來赴約，是、是因為內心還愛著這個牲口嗎……

陸玖怏怏不樂的點頭，起家拱手道：“統統服從表姑父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