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覆會發力了，就在南下作戰的北洋軍因為馮國璋秉承袁世凱的意旨“漸漸走，等等看”的時候，又是一股獨立風潮襲向搖搖欲墜的清廷，撼動著這個即將傾圮的大廈。

“多處策動，分離朝廷的重視力，不使湖北軍當局獨力承擔北洋軍的猛力彈壓。”袁世凱盯著輿圖，悄悄點頭，“答覆會公然是策劃已久，不但安插周到，並且行而有序。粵、湘、贛、鄂現已連通，可攻可守；九江一下，朝廷水兵便不敢深切共同；上海光複，撼動東南財賦之地。看來，我還真藐視了這答覆會的氣力。”

湯鄉茗抿了抿嘴角，有些鄙夷地瞅了一眼這個軍官。將目光轉向江岸，沉默不語，也不知在想些甚麼。好半晌他才搖了點頭，有些悲觀沮喪地說道：“民氣散了，這兵不好帶呀！都有眼睛，有耳朵，願看就看，願聽就聽，隨他們去吧！如若恃強用命，恐怕你我皆要死無葬身之地。”說完，他盤跚地走進艙室，艙門咣地一聲重重關上……

“這還隻是軍事方麵的。”楊度皺著眉頭拍了拍報紙，“廣東軍當局接連頒佈法律，廢膜拜，撤關卡除厘金，公佈招商引資優惠法規，公佈《工商法》、《勞工法》和《勞動庇護法》，並建立獨立法庭；另有這個，為慶賀廣州光複，廣東軍當局拒收士紳協餉，卻與士紳商定，本年耕戶之地租減半收取，以示與民同樂。看看，這拉攏民氣之招數，層出不窮，令人歎爲觀止。”

湯鄉茗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回身跑回了艙室，旋即又跑了出來，手裡多了架望遠鏡，昂開端細心旁觀。

“大人，請您頓時號令各艦軍官搜撿傳單，不成使官兵中其流毒，聽其大逆不道之言。”一個軍官見湯鄉茗神采丟臉，上前奉迎般地說道。

江中很多中外船隻及岸上大眾都停下旁觀這奇景，三隻飛艇懸停在高空，高傲而嚴肅。然後，飄飄灑灑。空中下起了一陣“白雪”，三隻飛艇頭一揚，非常不屑地分開了這裡，向武昌方向飛去。留下一起目瞪口呆的人群，也留下了無數談資話題。

“我籌辦剋日與美國和德國公使停止會晤。”陳文強說道：“但願美德兩國能勸說補救，使其他列強也保持中立，我最擔憂的是日本和俄國趁機乾與或者在東北搞小行動。”

“反動軍的飛艇？”湯鄉茗不成思議地將望遠鏡向上移，在呈紡錘狀橄欖球式的紅色飛艇上，印著奪目標紅字“中國號”。

“如此，就有勞晳子了。”袁世凱裝出感激涕零的模樣，拉著楊度的手，又細細叮囑了一番，方纔送楊度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