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夫人說，跪了一個多時候也充足了，含玉我抱歸去了。”

她總不能說本身有預知才氣，曉得徐家姐妹太虛假，她不肯虛以委蛇去接待徐家姐妹吧。

她低聲道，“我讓祖父絕望了。”

洪嬤嬤拎著食盒，那食盒是黃花梨木的，深褐色，紋理精密、光彩光潤，長方形狀，雙層，蓋沿是金邊鑲嵌，食盒上還細雕著有藤邊的玉蓮花，非常精美。

“祖父就抱不得了？”顏茂華一把抱起含玉，開口道，“年紀這般小，心機倒是挺多。”

含玉的聲音有些哽咽，隻答覆了一個字，“怨。”

顏茂華見狀，無聲長歎。想當初剛徐氏初嫁，當時候行事落落風雅，脾氣也是善解人意。也不知是何時起，徐氏心機越來越侷促，他們有了隔閡辯論，也幸虧宗子自小聰明機警，安慰了徐氏很多話。直到宗子冇了，徐氏完整失了心智，變得不成理喻。

“照顧大蜜斯都是奴婢的本分，聽雪女人放心。”洪嬤嬤答覆。

含玉哽咽的接著道，“含玉而生……不是福佑親人，倒是短折薄命嗎？”她說的不止是父親，也是本身。

“好，替我感謝我娘。”

“是，與你無關。”顏茂華正色道。

顏茂華輕應，把人接給洪嬤嬤，又道，“含玉跪了一個多時候，看看她的腿可有傷著？”

顏含玉直言，“方姑出了事，我想幫她。”

“祖父，讓周嬤嬤來抱我吧。”含玉半垂著頭，咬了咬下唇。

“腿可有大礙？”

“說說看，為何怨？”

“大夫人交代大蜜斯這兩日少些走動，還要勞煩洪嬤嬤多多照顧大蜜斯。”

“是老爺。”洪嬤嬤應。

“含玉，你需記得你父切身亡與你無關。”

她弱弱的開口道，“祖父，如果祖母能把對徐家姐妹的靠近分一些給含玉，含玉纔不會回絕祖母接待客人。”

顏茂華抱著含玉出了佛堂，門口的婢子垂著頭，隻應了一聲，無人敢多言。

“大蜜斯，這是夫人讓人做的，都是大蜜斯愛吃的東西，大蜜斯趁熱吃了吧。”

洪嬤嬤謹慎的給含玉揉著腿，又讓人打了熱水敷了敷她淤青的膝蓋。

正說話時，聽雪拎著食盒來了玉笙居。

“無大礙便好，這兩日好些歇息。”顏茂華又接著問道，“你在看史記？”

“我明顯是父親的女兒，祖母心疼父親，為何卻這般討厭我？”含玉冇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卻從很小的時候便有影象。一歲的影象從備受寵嬖到落入深淵，她深切的即便再活三生都不會健忘。影象中除了很小的時候父親會常常抱她，含玉還未曾跟哪個親人這般靠近過，一時候她也健忘多活過一輩子，跟個孩子普通抽泣，宿世的委曲全數化作現在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