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房裡的婢女都是我們二房的，她如有設法就遵循她說的做吧。含玉的事讓你勞心了。”顏二爺悄悄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

春枝垂著頭，低聲道，“大蜜斯，奴婢不想嫁人，奴婢今後還服侍您。”

被人戳穿心機的感受讓她慚愧，春枝低垂著頭，不敢言語。她總算明白了這段日子大蜜斯對她的不冷不熱的啟事，年紀這般小就這麼深的心機，這讓春枝模糊驚駭。

用了午膳，含玉走了一會兒，到了隔壁房間去看周嬤嬤。周嬤嬤躺了一個月，本來圓潤潤的臉現在都瘦的見骨了，含玉看著心疼不已。

“嬤嬤，我是含玉。嬤嬤躺了這麼久都瘦了，含玉冇有嬤嬤的照顧也瘦了，嬤嬤為甚麼不醒來？”

含玉伸手，小小的手掌放在周嬤嬤的腕上，她能感遭到嬤嬤微小的氣味，但是周嬤嬤卻一向緊閉雙眼，未曾動過一下。

顏大老爺終究尋到了一個教含玉醫術的合適人選，是個太醫署的醫女。

顏含玉蜷著腿，抱著書看了一會兒。四周沉寂無聲，直到她聽到了一陣抽泣聲。含玉眼睛不抬，隨口問著，“你這是委曲？”

春枝隻感覺無所遁形，又低下了眉眼。

顏二爺返來以後，陸氏跟他說了顧夫人的事，“這顧家方氏麵貌雖欠都雅，但是言談舉止皆是禮數全麵，不像普通的民婦寒微卑賤，也不會巴結獻媚，到底是多讀了幾本書的，為人清正。她回的帖子倒是說上門請罪，就這一點足以申明這方氏是個冇有大心之人。含玉也待她非常客氣，說了幾句話，便親熱的喊她方姑。二爺，含玉請師此舉會不會有損我顏家的顏麵？顧夫人雖是才女，可到底是個商戶出身。”

“不會，當世女子才調出眾者皆受儒士推許，顧夫人雖商戶出身，但是腐敗書院的清老對她的才調亦是刮目相看，她的詩集可有很多人彙集。”

“你懂醫怎會情願為奴？”

“回蜜斯，奴婢洪真娘，本年三十三，今後幫大蜜斯保養身子，大蜜斯想學醫，奴婢願傾囊相授，奴婢已簽賣身契，今後便是大蜜斯的人。”洪真娘答覆時眼神毫無躲閃，亦禮數俱全，當眼就能看出是個學過端方的。

翠雲進了房間，“大蜜斯，這是老爺找來的醫女，大總管親身帶來的人，懂醫理的，今後代替周嬤嬤服侍大蜜斯。”

顏含玉曉得春枝這類作為是想讓她心軟，若冇有上一世的經曆，她或許會一向這麼暖和下去。可現在她曉得，那是軟弱，她必須降服。對該倔強的人，她會學著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