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顏大老爺身著一身青袍燕居服,腳蹬一雙黑靴。進了房間,他摘了帽,伸頭看結案台兩眼,見她下筆力道均勻,筆跡工緻清秀,比之前寫的更好了。
“傳聞明天你在壽安堂很張揚?”顏大老爺開口就問。
顏含玉垂下了眼瞼,祖父這意義是說她恨著母親呢?以是纔會變了心機。上一世她確切恨了,而現在她有著上一世的影象,卻再也恨不起來。
顏大老爺內心讚歎,他一向曉得這個大孫女聰明,卻不知當今她才五歲,就有這麼多心機。他不免為她堪憂,所謂慧極必傷,這於她是功德還是好事?
“病了一段時候,這字倒是比之前長進很多。”顏大老爺開口說道。
顏含玉站在顏大老爺身邊,非常靈巧。她現在年紀小,手上的力道不敷,以是上一世她寫得一手標緻的小楷現在還寫不出來。她也不能一次就把筆跡寫的太好,不然會被人當搗蛋物。
顏含玉彎著眉眼,點頭,“嗯。”
“現在不疼了祖父。嬤嬤已經幫我敷過了。”
顏大老爺顏茂華傳聞了壽安堂的這事,起家去了玉笙居。
“頭上還疼嗎?”顏大老爺看到她額頭腫了的處所,便開口問她。
“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並不輕易,教你最好是個醫女,醫女難尋,這但是要看機遇才氣找到的,我會派人探聽,最好今後能跟在你的身邊,幫你調度調度身子也是好的。”
“祖父,含玉隻是想通了很多事。”
“顧家婦雖說有些才華,但如何都比不上李素衣,你怎會想到她?”
顏含玉端坐在案上正在抄經籍,小小的身子坐的挺直。她手中握的是一支小紫毫,配上她矮小的身姿正合適。
“祖母因為父親的死悲傷過分,對我心有不滿,做些分歧常理的事也是普通的。之前含玉聽之任之,是愚孝。含玉隻是改正祖母的錯處。”
含玉緩緩說著,沉寂的暖閣都是她稚嫩的聲音,“身材髮膚受之父母,若父親活著,他必然但願我能好好活著。含玉惜命,不為本身,是為父親。父親少年得誌,卻天妒英才,早早離世,含玉襲承父親的骨肉,是父親獨一的血親,是父親生命的持續。含貴體弱,經不住一次又一次祖母的獎懲。含玉不去看母親,不是因為恨母親,含玉隻是想身材養好了再去看她。母親偶然推含玉下水,含玉內心清楚。隻是現在含玉額頭又腫著,去見母親,母親見了必定會難過,不若養好了再去。”
翠雲回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