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老爺子看看身邊,能和他一起下地乾活的隻要連守禮、連取信,連枝兒和五郎。
周氏冇吭聲。
“樹大分枝,這家也到了分的時候了。”連老爺子說了這句話,挺直的後背,就有些微微地榻了下來。
連取信冇有說下去。連蔓兒在中間揪了片黃瓜葉子揉碎了,情分真的還在嗎?連取信這話,不過是給大師糊麵子罷了。
“二伯孃,你做的飯,你都不吃,你怪的誰來。想吃啥,你固然要去,可和我要不著。我一個小孩子,還要仰仗大人用飯那。”
“老四要不肯意和我們一起過,必然要分出去,咱也不好攔著他。”連守義看了一眼連守仁道。
連守仁、連繼祖都不,連守禮低下頭,也悶聲不響。
“吃不飽,實在是冇力量。”
“想吃雞蛋,你個下去。”周氏的吼道,“一個個都當個兒是啥令媛那,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樣……”
“……俺就說這幾天咋老是渾身冇勁,吃也冇味,本來俺這是懷上了。娘啊,俺此次彷彿不大穩,一低頭就感覺頭暈,啥活也乾不成了,俺跟爹說了,回家來歇著。”
這天因為鬨了一夜,大師誰都冇睡,第二天還是夙起要下地搶收。早上要做飯了,周氏就冇起來,連老爺子冇法,隻得還是讓何氏和趙氏兩個輪番做飯。
連蔓兒不讓何氏進屋,何氏這些天親眼瞥見連蔓兒不是個好惹的,就回身去了上房。連蔓兒在院子裡,就聞聲何氏的大嗓門在上房屋裡跟周氏。
“爹,明天這個環境你也看到了。二嫂這些話,不但是二嫂的意義。如果再冇個章程,這莊稼就收不,咱家這日子也冇法過了。爹,就依了大師夥的心機,把我們分出去吧。我和他娘也深思過,他娘虧了身子,今後還不咋樣,我那房裡就我一個勞力,孩子們都還小,另有七十兩銀子的饑荒,今後他娘說不準要吃藥的,這麼大的承擔,讓們幫著背,我也不落忍,分就分吧,把我分出來,我的債背。”
“爹,我也不分炊。”連守義道。
“二伯孃,我年紀小,能照顧啥人啊,也就我娘好服侍,我做的飯生不生熟不熟,我娘也不遴選。二伯孃現在懷著孩子,身子可金貴了,萬一有個,我可擔待不起。”連蔓兒道。
咦,何氏有身了?連蔓兒正想著,何氏從上房走了出來。
“爺,我的腳還冇好利落,郎中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讓我乾活咧。”連繼祖期呐呐艾隧道。
何氏、六郎和連芽兒都眼巴巴地看著連蔓兒。早上的窩窩和飯,他們也是冇法下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