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瞥見他脖頸處浮出青紫色血管，像是無數條小蛇在皮膚下流動。

白髮老者不知何時已掠至世人頭頂，周身黑霧翻湧如活物，手中那柄裹著黑焰的短刀正劈向令狐沖後心。

他的氣味刹時暴漲，短刀上的蟲群重新凝整合更濃的黑霧，連蕭凡的軟劍都被腐蝕出幾個小孔。

他曉得，真正的危急，才方纔開端。

令狐沖，田伯光，你們擺佈管束；蝠王，專打他下盤！"

"你們......"老者俄然暴露詭異的笑，"覺得如許就能贏？"他的聲音變得鋒利，像是有兩個靈魂在同時說話，"真正的......"

蕭凡瞳孔驟縮——老者的左手正緩緩探入懷中，行動雖慢，卻帶著某種孤注一擲的狠勁。

他那隻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起，指尖深深掐進衣衿，在染血的布料上扯出一道裂口。

可老者的行動更快，骨刀劈下的刹時，空中裂開數丈長的血溝，冰碴混著碎雪如利箭四射。

"這是...萬魂噬心丹！"殷天正的鐵爪重重砸在雪地上，震得積雪簌簌飛散。

"雕蟲小技。"老者揮刀劈碎徹骨釘，可就在這分神的頃刻，令狐沖的"破刀式"已刺向他持刀的手腕。

宿主當前狀況：重傷（68%）、內力乾枯（12%）、可調用技術：能量複製（冷卻中）、共鳴共享（已耗儘）】他感受喉嚨發甜，方纔與張無忌共享內力時留下的灼痛現在又翻湧上來。

兩股熱力在體內翻湧，他感受本身的經脈像是要燃燒起來，卻也在這刹時看清了老者的馬腳：他的右肩因為妖丹的反噬在微微顫抖。

血花濺在蕭凡臉上，他聞見一股腐肉般的腥氣，這才發明老者刀上的黑焰並非火焰，而是某種爬動的玄色蟲群。

"是冥河血丹！"殷天正俄然暴喝，鐵爪上的黑血滋滋冒起青煙，"當年我在外洋孤島見過，用千人血祭煉的妖丹，服下後三柱香內功力暴增三倍，但以後......"他的聲音驀地一滯，老者的短刀已再次斬來。

老者的目光掃過世人，那眼神已不再屬於人類——無數靈魂的認識在他眼中堆疊，有狂喜，有怨毒，有不甘，終究凝整合一團毀天滅地的暴戾。

"噗！"老者俄然噴出一口黑血，黑霧竟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被他吸回體內。

雲層裡的悶雷聲變得清楚，像是某種巨獸在撕咬蒼穹。

雪地上的戰役逐步有了轉機。

我們拖過這個時候，他必遭反噬！"

老者的嘴角俄然扯出一道扭曲的笑紋，那笑容像利刃劃開繃緊的皮膜，裂開的嘴角乃至排泄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