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首望向夜空，星子稀少，像是被甚麼陰雲遮住了光芒。

"探路的。"韋一笑將人往地上一丟，瘦子疼得悶哼，卻緊咬著牙不說話。

老者讓我們盯著你們的意向，等官差撤了就......就下蒙汗藥劫人！"

那邊官衙林立，鏡靈司再大膽，也不敢在知府眼皮底下脫手。"

"撤！"灰衣老者咬碎鋼牙，一甩衣袖，"走！"三十餘人如退潮般往山後撤去，連受傷的火伴都顧不上了。

"嵩山派？"周雄嘲笑一聲，從懷中摸出信陽府的海捕文書，"上個月嵩山派左盟主還遞了帖子，說門中弟子不得隨便出嵩山本境。

廟外的風俄然轉涼，吹得破廟的布幔嘩嘩作響。

三十多個鏡靈司弟子麵麵相覷，灰衣老者握緊燈盞，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可有路引？"灰衣老者強作平靜："我等是......是嵩山派外門弟子，奉師命出來辦差。"

與此同時，二十裡外的密林中，燈煞正將最後半盞燈油潑在青銅燈上。

方纔灰衣老者那抹陰狠的笑意仍在麵前迴旋，他能感遭到，對方的畏縮不過是權宜之計。

令狐沖湊疇昔看了眼，酒意頓時醒了三分："你是說他們還會來？"

火焰騰起時，燈芯裡的血玉出現妖異的紅光，映得他臉上的皺紋如刀刻般猙獰："傳信鏡主，獵物要往信陽府城去。

他目光掃過人群，俄然落在趙敏身上——這女子雖為敵國郡主，卻與中原官府多有來往，前幾日在信陽還見過她用金印調過驛卒。

蕭凡趁機提大聲音："官爺！

這些人或執劍，或握刀，腰間大多彆著半塊青銅鏡——恰是鏡靈司的標記。

果不其然，山後的密林中，灰衣老者正與個戴鬥笠的部下低語："去傳信，就說獵物進了官府的眼。

至於那把劍......"他指節捏得發白，"就算把信陽城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搶返來！"

蕭凡站在廟前空位上，望著鏡靈司世人退去的方向，指尖無認識地摩挲著懷中的斷劍。

場中頓時亂作一團，蕭凡趁機將斷劍塞進懷中，又扶著胡青牛退到廟門後："前輩且躲好，等官差來了再說話。"

山風捲著殘葉掠過斷牆，蕭凡站在破廟台階上，目光掃過四週三十餘道身影。

周雄帶著十二名捕快衝進山坳，見滿地都是帶傷的男人，又聽蕭凡說得誠心，當下皺眉道："光天化日之下聚眾打鬥，成何體統？"他指向灰衣老者："你等是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