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碎片，恰是前晚從堆棧屋簷飄落的。

黑霧裹著的人影越逼越近，那青呢小轎的轎簾俄然"刷"地被翻開，一道玄色身影緩徐行出。

百餘名勁裝男人從茶棚、米鋪、綢緞莊裡竄出，每人腰間都彆著半麵青銅鏡，鏡麵朝內貼著符紙。

趁鏡靈司世人被酒影擾亂的頃刻，他反手甩出三枚徹骨釘，精準釘在灰衣人身側三個持鏡者的腕間。

"鑄劍穀最後一代穀主，在屠龍刀鑄成時自斷一臂，將奧妙封入劍與刀。"麵具人指節叩了叩腰間銅鏡，"那弟子臨死前傳給你的，可不止斷劍。"

廟門上方的牌匾雖已朽爛，但仍能辨認出"鎮邪"二字——與鏡靈司銅鈴裡的佛經偈語，竟有幾分類似。

看某家的劍——"

一聲暴喝從四周而起。

"先破陣！"蕭凡低喝一聲，反手拽住令狐沖的手腕往身後帶，"大師兄守左，蝠王遊鬥，鷹王主攻正火線！"他指尖在腰間一彈，體係複製的《獨孤九劍》劍譜在識海展開，"張教主，勞煩用九陽真氣護住胡先生和王夫人，他們的毒術和醫術是關頭！"

體係的能量感知如潮流漫過，麵前的人群頓時成了明暗不一的光團——最弱的不過三流武者，強些的有二流頂峰，最刺眼的是那灰衣人，體內流轉的竟是天賦境的渾厚真氣。

掌風裹著青銅鏡的嗡鳴，竟帶起一陣陰寒的風刃。

被斬斷符紙的青銅鏡刹時落空光芒，持鏡的男人像被抽了筋骨，踉蹌著栽倒在地。

"還裝？"麵具人嗤笑一聲，甩袖間拋出半枚斷劍。

話音未落，灰衣人已揮出一掌。

可詳細是甚麼，連張無忌都未曾明言——莫非鏡靈司誤覺得他從華山或武當得了線索？

那百餘名鏡靈司的人竟冇追來，隻是在青石板上跪成一片，額頭抵著空中，主鏡在灰衣人手中收回刺目白光。

灰衣人倉猝舉鏡抵擋，卻見劍刃劈在鏡麵上，竟激起層層波紋，像劈在水麵上。

那弟子當時被蒙麪人追殺，蕭凡出於俠義脫手互助，卻不想對方竟將斷劍塞給他便嚥了氣。

世人逃至山坳時，蕭凡摸了摸發燙的後頸——那邊不知何時多了個青銅鏡形狀的淡紅印記，恰是剛纔黑霧人影抓過的處所。

蕭凡眼尖，見那劍身上刻著"鑄劍穀"三字——恰是三日前他與令狐沖在破廟中碰到的鑄劍穀弟子所佩之劍！

體係提示音適時響起："檢測到鏡靈司神魂標記，建議72小時內斷根，不然將被定位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