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笑從岩頂掠下，青影帶起的風翻開了他半邊麵巾，暴露底下泛青的唇："這氣味不對，一半像極北冰原的寒毒，一半像極南瘴林的腐氣......"他俄然頓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蕭兄弟，你懷裡的源晶是不是在發燙？"

"借的是貪婪的刀。"蕭凡將源晶刃插入雪地，白芒頓時在四周丈許範圍內放開，像撒了層碎星子，"方纔我讓衝哥和伯光兄用心踩重了腳步，又把青銅圖的光漏了半寸——那些躲在暗處的，現在該坐不住了。"

蕭凡運發源晶感到，勉強捕獲到幾個字："本來......是他。"

源晶在蕭凡懷中灼燒如炭，燙得他後心沁出盜汗。

"不成！"殷天正俄然開口。

趙敏俄然輕笑："蕭兄弟這是要借刀殺人？"

這位快劍妙手的指尖剛觸到劍柄，便見穀口的黑霧俄然被扯開一道裂縫。

"蕭兄弟。"令狐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看那邊。"

阿大枯瘦的手指在劍柄上叩了叩，算作迴應。

統統人的目光刹時轉向九峰。

"黑風寨？"田伯光的聲音從右邊傳來，他搖搖擺晃走出霧，刀背敲著掌心，"上個月在衡陽城搶民女的就是你們？

韋一笑點頭，腳尖點地便掠上十丈高的岩峰，青影如鬼怪般消逝在霧中。

更可駭的是，這兩種功法都已臻至化境，單拎出任何一種，都足以在江湖掀起血雨腥風。

他重視到趙敏的銀簪不知何時掉在雪地上，她望著穀口方向，耳背泛白——這位向來平靜的郡主，現在竟暴露了幾分真正的懼色。

下一刻，月白身影消逝在黑霧裡，比韋一笑的輕功更迅疾三分。

蕭凡的手指無認識地摩挲著源晶刃，刃身的白芒俄然暴漲三寸。

蕭凡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混戰的人群火線，黑霧中閃現出一道人影。

"蕭兄弟但是在躊躇？"

"那是......屠龍刀的紋路！"絡腮鬍散修的鐵算盤"哢"地裂開一道縫，"傳說屠龍刀藏在九峰極頂，這圖就是鑰匙！"

氛圍裡發作出悶雷般的轟鳴，雪粒被震得懸浮半空，折射出七彩光暈。

女聲裹著絲絨般的甜膩，從左邊傳來。

他望向九峰，那抹刀光比任何時候都亮，像在呼喚著甚麼。

"我明白。"令狐沖握緊劍柄，劍鞘上的雲紋被體溫焐得發亮，"我和田伯光去探探四周。"

白芒順著刀身爬上他的手腕，在皮膚下賤轉如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