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嘍囉的刀舉在半空，散修的鐵算盤懸在胸前，萬毒門老者的毒囊正往掌心倒藥粉，統統人的行動都像被按下了停息。

那人穿戴月白長衫，腰間懸著柄無鞘的劍，麵龐被黑霧遮住，卻讓蕭凡想起方纔那道劍鳴——

"黑風寨？"田伯光的聲音從右邊傳來，他搖搖擺晃走出霧，刀背敲著掌心，"上個月在衡陽城搶民女的就是你們？

他站起家，從腰間解下源晶刃，白芒在刃身流轉如活物，"蝠王，費事你去東邊岩頂守著，如有動靜就發信號。"

那雪花墜地時竟收回"滋啦"輕響，在雪地上腐蝕出三個焦黑的小孔。

更遠處的黑霧裡，傳來一聲極輕的劍鳴。

他看向正在混戰的人群，黑風寨大當家的刀砍中萬毒門老者的肩，老者反手一掌拍碎他的天靈蓋；散修們趁機去搶青銅圖，卻被田伯光的快刀逼退；趙敏站在阿大身後，唇角掛著如有若無的笑，指尖的銀簪在雪地上劃出第七道陳跡。

一聲極輕的瓷片碎裂聲穿透雪霧。

月白身影抬起手，指向蕭凡的方向。

田伯光吹了聲口哨，腰間快刀嗡鳴出鞘："恰好活動活動筋骨，總比跟著你們這群老學究悶得慌。"他衝蕭凡擠擠眼，"小蕭兄弟，若遇著不長眼的毛賊，我替你砍了腦袋當夜壺？"

混戰的人群重新沸騰起來，有人大喊"先搶屠龍刀"，有人罵著"輿圖纔是鑰匙"，刀光劍影再次交叉。

統統人都望向那道月白身影，連趙敏的銀簪都停在半空。

"伯光兄且留三分力。"蕭凡從懷中摸出兩枚源晶碎片，"這東西能鬨動四周的六合元氣，若見著可疑人物，捏碎一枚，我這裡感到獲得。"

那是屠龍刀的光。

他鷹爪功連抓七次，在雪地上劃出七道深溝，將蕭凡、令狐沖、趙敏等人圈進防護圈中。

蕭凡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混戰的人群火線，黑霧中閃現出一道人影。

風裡的藥香與腥氣越來越濃，混著雪粒鑽進他的鼻腔，讓他想起《蝶穀醫經》裡的記錄——但現在他冇空細想，因為更傷害的事產生了：

令狐沖的君子劍在掌心轉了個花："郡主好算計。"

這股氣味與方纔月白身影的劍意截然分歧，像是兩柄淬毒的銀針，一柄紮在他的氣海，一柄刺向識海——前者帶著腐朽的藥渣味，後者裹著鐵鏽般的腥甜，清楚是兩種截然分歧的力量，卻詭異地纏繞在一起，將六合間的元氣攪成了亂麻。